漢子嘹亮的喝彩。
常行一直不急不緩的喝著杯中的熱茶。
我仔細看過,那杯茶自他拿起,水線便幾乎從未下降過。
擂臺賽進行到了大半。
場內的氣氛總算變得白熱化了一些。
又一個新新上場的年輕人擊敗了之前停留了好幾局的擂主,正向四周抱拳行禮,不遠處一直端著姿態的那個紗衣女子忽然冷笑一聲,聲音清麗悅耳。
“不過是阮家的走狗,又有什麼好在這裡耀武揚威的,便讓我遊家劍法來好好會會你們這不外傳的‘絕妙’刀法。”
——好戲來了。
我屏息期待,被常行稱為桃花子的女人幾個踏空便輕盈的從茶座躍到了擂臺之中。
寒芒微閃,四周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她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的劍,原本站在擂臺上的年輕人只施展了一個格擋,便聽見兵刃碰撞的聲響,他手中的寬刀鏗鏘落在地上。
“好!”
也不知是誰開的頭,茶樓原本高漲的氣氛在此時此刻徹底被點燃了。
常行悠然的將捧了許久的茶杯放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阮家刀法乃是江湖享譽盛名,桃花子你如若不是仰慕阮家的刀法,又為何因為一本刀譜而如約趕赴來此。”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在這樣喧鬧的環境中卻清晰的讓每一個人都聽得無比真切。
擂臺上的女人劍花一挽,冷笑道,“原來是常家的少主,不如來臺上一聚。”
常行爽朗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一拍桌,再看時,人已經穩穩落在了擂臺上,桃花子對面。
作者有話要說:
☆、19江湖與得勝
19江湖與得勝
在我的印象中,最後得勝的贏家多半都是姍姍來遲。
只是沒想到,常行竟然在這樣的埠就草率上場,行動詭異而出人意料。
——卻是贏得了場內大多人的振臂歡呼。
他的夥計們此時也流露出了與有榮焉的驕傲神色。
我淡淡看著他,他已經笑著祭…出武器。
沒有漫長而孤高的對視鋪敘,也沒有什麼華而不實的客套說辭。
第一招起,他便化身游龍,且戰且進。
出手殺伐果決,大開大合之中掩藏著酣睡之龍的貫耳清嘯。
擺尾收…勢時,耳畔像是起雨又遇風,我只來得及捕捉他幾個動作,便見他忽然撤身而回,收手淡淡笑道,“承讓。”
……咦?
這就打完了?
我瞠目結舌。
茶樓之內已經響起來徹耳的歡呼之聲。
——甚至完全沒來得及領會他剛才說的那一句稱讚桃花子的所謂“得見寒芒不羨仙”究竟是什麼意思。
桃花子的面紗上不知在何時已經染了血,手中的軟…劍劍…尖下垂。
她宛如戰敗的孔雀施施然從擂臺上撤了下去。
我再看四周,那個把…玩著文玩核桃的老人跟那個一臉陰鷙的中年男人已經拂袖離場,一點兒也沒有要上臺找場子的意思。
喂。
這樣放水也太過分了吧。
我有些苦悶的托腮,一旁常行手下的夥計已經眉開眼笑的上前來獻寶。
“姑娘,你看見我們家少主的威名遠揚了吧。”
“嗯嗯嗯。”我忙不迭作仰慕狀點頭,他果然收不住話匣道,“那鐵頭陀跟柺杖李都是我們家少主的手下敗將,現在離場也算有點自知之明。”
啊咧。
原來常行有這麼厲害?
我再看向場內眉眼唇尖皆是春色的常行。
忽然有點遺憾自己曾經對他的低看。
又因為鐵頭陀跟柺杖李的離場。
原本滿滿當當的茶樓一層瞬間空去了大半。
桃花子跟她身邊的小屁孩低頭不知嘟囔著說了些什麼,也在常行得勝後半柱香的時間內離場。
整個茶樓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常行的天下,沒有人有膽子再上前去挑釁,亦沒有人有信心,能在他出手之後再給人留下什麼深刻印象。
只聽忽然間,茶樓一側傳來一迭聲鼓掌。
一個渾厚的男聲道,“不愧是常家後生,看來此次阮家的刀譜,後生你是勢在必得了。”
“借您吉言。”
常行依然笑著衝聲音所在的方式謙遜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