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每日前來酒樓打酒的丫鬟都排出了老長的隊伍。

我百無聊賴的捉著小小黑靠在酒樓不起眼的角落看小白四下忙碌,也不知道懷裡的這花貓為什麼會跟永遠棺材臉的小黑最親。

……動物的話,難道不會有本能反應,遠離最危險的人嗎?

我拎起來小小黑的兩個爪子,換來她喵嗚喵嗚的兩聲不滿嘟囔。

小白在不遠處忙的不可開交,瞧見我這般愜意,立刻炸起毛來。

“胡!依!依!你就不能幫把手嗎?”

“不能。”

我應的理直氣壯。

“我可是老闆娘。”

“……”

“白公子……我家要的一斤黃酒……”

“來了來了。”

小白扭臉又立刻忙碌起來,我把頭埋在小小黑的背上偷笑。

要是那個人也在,就好了。

因為酒樓有小白照看,我更多的時間便花在了在瀟隱鎮上四處溜達。

鎮子裡的人都同我挺熟,一路走來多半都要打聲招呼嘮嗑兩句,偶爾問起來小黑的下落,也不過換得我片刻怔忪。

“啊,他家忽然有急事,向我請了幾天假,離開一陣。”

我聽見自己帶笑,這樣解釋著。

其他人畢竟只是寒暄,卻沒有再深問,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從鎮東一路走到了鎮西。

——我向來是很少來這裡的。

鎮西是鎮上著名髒亂差的貧民窟,聽說似乎還有佔山為王的乞丐流民,官府想管,可後來不知怎麼的,事情不了了之。

我看著明顯比鎮東要破敗許多的鎮西嘆了口氣,扭身想要走。

忽然從角落裡衝出來一個黑影,抓住我腰間別著的錢袋扭頭就跑。

“誒!”

竟然碰見了小偷。

看身形,那人似乎只是一個小鬼。

只可惜,他對鎮西的熟悉程度遠遠要超過我,我被他帶著走街串巷,跑得氣喘吁吁,也不過勉強保證他仍在我視線範圍之內。

錢袋之中的銀子也不過是酒樓一日的結餘,然最最重要的是,上頭還綴著母親留給我的香囊,包裹關刀刀的留字。

這哪裡丟得?

我看準了四周的環境,從地上撿起幾枚石子。

那小鬼似乎也沒料到我竟然這般難纏,一邊擦汗步伐一邊也開始踉蹌起來。

他雖然站著年小的緣故身子輕便,可畢竟,鎮西的食物實在難尋。

我又快跑了幾步,確認小賊剛好在我射程範圍之內,使巧勁將藏在袖中的石子準確的擊在了小鬼的腿部。

“啊!”

他驚呼了一聲,單腿一軟半跪在地,又因為慣性向前衝了一陣,我總算趕上了他,將他單肩壓住。他扭臉過來看我,臉上滿是憤憤的表情,倒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花貓。

我又沒做賊心虛,自然是不怕他的。

將他的麻穴拿了,我脾氣甚好的蹲在他身邊居高臨下看他。

“為什麼偷錢?”

“……”

他不說話。

這擰巴的脾氣,有點像某一位在風雪交加的夜晚被我強行扣留在酒樓裡的“江湖人”。

我不知怎麼的,忽然動了惻隱之心。

於是我跟他說。

“不如這樣,你來我的酒樓裡打工,我支付你工錢。”

他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不騙你。”

我從荷包裡掏出幾枚銅錢,輕輕巧巧的放在他手中,也不管他手指手心裡全是泥汙,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明日辰時,鎮東有間黑店,收拾乾淨了過來。”

小鬼依舊抿著嘴,只不過表情已經略微有些鬆動,我沒有再多言,將荷包貼身放好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離去。

至於他會不會來,誰知道呢?

回到酒樓,小白還在戰戰兢兢的賣酒。

惦念他這種無私奉獻的精神,我忽然有點兒想給他漲工錢了。

我今天一定是沒有休息好,竟然這樣心慈手軟。

看著小白帶笑的臉,我默默低頭反省了半柱香。

那就,給他漲一文錢吧。

第二日辰時,小白下廚,奉上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早點。

我喝著白粥嚼著包子,第一次覺得小白原來還有如此多的優點,甚至算得上是深藏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