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嘛,腦袋真靈光,我要你去東華劍宗學道,順便幫我把神霄御雷訣拿來,你只有十年的時間,否則就要被這yīn煞寒氣取代神智,令你元神破滅,永世不得超生。”
蘇牧心若死灰,十年!我只有十年的時間,十年有多久?
這十年我不僅要每夜熬過那yīn煞噬體的痛苦,還要想盡法子為她拿來劍訣,如若不然,十年之後,便是我的大限。
“哦!對了,以後若是覺得yīn煞發作痛苦難耐,可吸食jīng血緩解痛苦,哇哈哈哈哈……”
遠方的雁蕩山,好似立在無邊地獄的入口中,前路是無盡的黑暗。
自從入了東華劍宗蘇牧才知道,那神霄御雷訣是東華劍宗的四法三訣之一,而且只有十年時間,我要如何從東華山上那麼多一雙眼睛下拿走?且不論其他,這十年時間光是去啟元堂開光都不夠,之後更是還有開陽殿十年的氣功法門,完成這兩樣才能由外門長老帶領築基,還有經過考核,最後還需要莫大的機緣方才能夠成為宗門嫡系弟子,由仙長選中,拜師修行。
———水底,蘇牧低聲抽噎著:“只能等死了嗎?”蘇牧捫心自問:“可是……我不想死!”可是想想,從今以後的十年生活,蘇牧似乎看到了自己是如何在他人的掌控之下,如傀儡木偶般的規矩行步,直至死期到來。在這般環境之下,雖然年僅十三四歲,卻已經讓他明白世間最骯髒的生存哲學。蘇牧立時嗆了一大口水,差點溺死當場。
不敢在水底多呆,拎起兩個鐵桶迅速上浮,只三兩息的功夫,便破開水面。岸上出奇的安靜,蘇牧四處張望,卻看到李君正向著他擠眉弄眼,其餘童兒都已在一旁排隊站好。在李君的身邊,有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面白如玉,身姿俊朗,風采照人,有傲然出塵的味道。他正撫須看向,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
蘇牧打了一個寒顫,只覺得那道士眼中神采流轉變化,神妙莫測,被他一眼望個正著,竟似冰水澆頭一般,涼意自頂門直下丹田,攪亂內息,讓他差點岔了氣,只覺即便是在水下嗆咳,也沒有碰到這種眼光來得難受。道士輕“咦”了一聲,眼內光芒一斂,點了點頭,開口讚了一句:“內息穩固,築基有成。”
直到這個時候,蘇牧才有力氣仔細打量此人,第一眼只覺得面熟,第二眼望去,他立時瞪大了眼睛,叫道:“靈虛長老!”這中年道人,正是與宗主靈玄道人同輩的高手──靈虛真人。他是修真界中輩分最尊的數人之一,在宗門內,地位也僅在靈玄道人之下。蘇牧受靈虛一讚,腦海立時一個激盪,暗道“完了”。
李君看蘇牧受靈虛長老讚賞,本是一心替他歡喜,卻瞧見蘇牧一副呆傻的模樣,好似失魂落魄,忍不住翻動白眼,這傢伙莫不是歡喜的過頭了,這可是大好的機緣,要知道以後能否成仙修道,就在此刻靈虛長老的一句話。只見靈虛臉上雖然平淡,眼神卻是冷若霜雪,周遭空氣竟因此流動著絲絲涼意,貼上蘇牧的面板,沁入肺腑。
蘇牧心中有鬼,即使表面上做得再好,終究還是難受,不由得避開了他的目光,而眼角的餘光,卻正好看到靈虛嘴角那抹一現即隱的冷哂。蘇牧方才可是聽的真真切切,那八個大字“內息穩固,築基有成。”莫不是他看穿了我體內的yīn煞,定然是如此,否則他絕不會流露出方才那種表情,李君或許沒看見,他卻看的清楚,心中一沉,連忙又將目光轉回來。
靈虛卻不再看他,而是轉向李君道:“你心xìng純樸,這很好。數月後便要做‘開光’的功課了,切記磨礪心志,不可妄想僥倖,只要循序漸進便可。”李君訥訥應聲,不知該說什麼話好。蘇牧在一旁聽得卻是心絃顫動,只覺得靈虛所言,倒有大半是對著自己說的,什麼磨礪心志,什麼妄想僥倖,句句意有所指。難道他看出什麼了?想到這裡,他的心臟不住怦怦亂跳,怎麼壓也壓不住。而這一切,都被靈虛看在眼裡,他向蘇牧這邊掃了一眼,就這一眼,便讓蘇牧全身發麻。
這時,便是傻子也知道,靈虛對他已有成見,被這樣一個宗門前輩“惦記”著,蘇牧連想死的心都有了。而更令他感到鬱結的是,直至如今,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他到底年紀還小,只覺得前途渺茫,生死未卜,不覺想哭出聲,全憑著內心的倔強撐了下來。
難道真是“吾命休矣!”
靈虛長老卻是不再看他一眼,回身對早已排好隊形的童子們訓話:“數月後便是‘開光’的功課,今rì本由清玄帶你們來瀾滄江修行,但是近來蠻荒是非較多,掌門放心不下,便叫我來跑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