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祖覺得她那時xìng子剛烈,一言不和便拔劍相向是常有的事,以‘引煞’抑制寶劍靈xìng,並激發煞氣,於她的修行有礙……但你卻沒有這個問題。”
天權的手指貼著劍脊處的血紋,緩緩上移:“你的xìng子和我很像,小小年紀,做事便謀定而後動,能忍常人之所不能。所以,你才能將那隻孽畜逼成那副模樣。當然,天璣現在也磨練得差不多了……不,她現在心思淵深,機心敏銳,倒是遠超你我,難得的是她卻能立志jīng修,不為外物縈心,這一點我自愧不如。今後你要學她,才是正途。”
蘇牧唯唯諾諾,應了下來。
不過,天權的那兩句評句,即“謀定而後動,忍常人之所不能”的話,卻還是讓他心跳略微加速,幾乎認為是天權已經看出了什麼。天權卻一點異樣也沒有,眼中迷離之sè更濃:“我年少之時,也總把一些事憋在心裡,不但不說出來,而且不讓人看透。說得好聽些是有擔當,說得難聽些便是不自量。”
看著蘇牧臉上顯出的尷尬,天權微笑起來:“現在你還小,當然不知道這種作法的害處。初時你只覺得什麼事都能自己解決,也認為自己是正確的,久而久之開始自以為是,剛愎自用,卻是等閒事了……我,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嗎?”
樓外一陣風吹來,捲動門窗紗簾,yīn影晃動,在剎那間擋住了天權的半邊臉龐。不知為什麼,蘇牧只覺得天權那邊有一個扭曲的黑影,在燈火閃滅間,大吼一聲,直撞入他心中來。他忍不住退了半步,背上冷汗刷地流下。
風過,夜明珠的光亮溫潤如昔,只是眼前的天權卻讓他再也無法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