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炎溫度極高,萬物觸之皆燃,便是土石也不例外。
先前滄溟子有所保留,沒有讓心炎熱力外放,此時也顧不得了,遙遙三擊,心炎便如同從地底生出的鬼火,“磅磅磅”三次外爆,已將清玄打得連連倒退,且將方圓數百丈都燃燒了起來。
這一下,把天璣也捲了進來。
滄溟子一直在注意天璣的動作,這一次心炎外爆也是他的試探。在他眼中,天璣被捲入火焰範圍之後,也不見有任何動作,只是體外劍氣“錚”然一響,便將圍上來的火花全數打滅,看得滄溟子眼皮一跳。天璣終於拿正眼看人了。打滅了逼上來的火光後,他一言不發,只拿眼睛看著滄溟子,眼中光芒閃爍,也不知在打什麼心思。滄溟子jǐng惕之心再攀升了一個級數,不敢怠慢,怪嘯一聲,手指結了個印訣,體外焚心九轉,“轟”地一聲將自己罩在其中,看不清頭臉。在這看似**的火光之後,滄溟子雙手緊握,略一揉搓,一顆與心炎同sè的圓珠現身出來。
體內心炎紛紛撲入珠內,眨眼的工夫,體外便滄溟子沒有半分火光,手中的珠子,倒似個小太陽一般光焰流轉,使人不能直視。這顆“焚火珠”也是修道界一件異寶,有積聚火力,便於cāo控之效。“焚火珠”一出,外界的火氣便下降許多,但在珠上卻是光焰蒸騰,氣勢越發強盛。此時清玄已緩過氣來,還想再上,天璣對他搖了搖頭:“我來吧,你且去維護眾弟子安全。”
清玄也知道自己佔不得便宜,也不堅持,便御劍飛向那處的戰圈,有這樣一個高手加入,想來扭轉局勢僅僅是時間問題。
天璣轉過頭來,微皺眉頭,說了一句:“滄溟子,你可是還想再打下去?”
滄溟子讓“焚火珠”在他周身流轉,臉上只是冷笑:“我知道你們是去雲夢山求籤,本來便沒想和你們為難,但你吞沒蛟珠拒不歸還,我能有什麼辦法?”
天璣也是冷笑:“吞沒?我東華劍宗殺惡蛟,積外功,關你焚天宗何干?難不成你也出了一把力?又或者這惡蛟是你宗門養的?否則何來吞沒之說?”不等滄溟子說話,天璣又道:“剛剛你說我那師侄毀了你的蛟珠……我卻知道他只將珠子放在懷裡,動也沒動一下,哪來的毀壞一說?倒是有一件事,滄溟子你可想知道?”
滄溟子一聲不哼,體外“焚火珠”遊走得更加迅疾。
天璣微微一笑,繼續道:“我那師兄,向來蒙長輩青睞,得了一塊異寶,名曰‘琅琊’……你可能也有過耳聞,便是那號稱‘化萬毒、闢千邪’的一等一護體法寶‘琅琊’!那塊法寶就放在我那師侄的胸口。”
“氣煞我也!”
隨著天璣的話音,滄溟子本就青白交錯的臉上,更是jīng採萬分,他怒嘯一聲,“焚火珠”光芒一斂,卻是一道小指粗細的光束激shè而出,犀利如劍,直刺天璣胸口。天璣嘆了口氣,手指上劍氣千迭,當空一劃,虛空中氣爆連聲響起,那道光束被這一波劍氣引偏,也不知shè到了哪裡去。天璣略一搖頭:“果然如此,當rì斬惡蛟之時,我還奇怪,不過數百年修為的惡蛟,怎地有了三顆蛟珠,原來背後還有貴宗的手段!凶煞之氣內斂,也不知殺害了多少良善,才有這般水平!將珠子放入惡蛟體內,又藉此兇物禍害人間,繼續累積戾氣,只要到了火候,殺蛟取珠,非但不會因此而招致天刑,說不定還會得到一場功德……好心機,好算計!”
滄溟子面目扭曲,卻是被天璣說中了痛處。他也明白今夜的目標已無法完成,可就這樣窩囊地回去,他怎麼向宗主交代?
“只可惜,那蛟珠為我等先得,又交由我那師侄放在胸前,與‘琅琊’rìrì相接,雖僅兩rì,那裡面的戾氣想必也化去大半……滄溟子,你搶去這廢品,還有何用?”
天璣分析得一點也不錯,那三顆蛟珠之中,確實有兩顆為後天植入,為了躲避自身的天劫,又能夠藉助外力修習焚天心火的最高法門,由宗主弒天道人施展絕大神通,打入惡蛟體內。本來想著過上一兩百年,戾氣積得多了,再拿出來供修煉之用,怎想到這惡蛟行事太過囂張,竟惹上了東華劍宗的高人。當時,惡蛟周圍也有焚天宗的弟子看護,但在天璣等人面前,就算他們出來也只是個死字,便不敢冒頭,只是急急飛劍傳訊,要山上派高手下來,滄溟子便是被派來救援的人。他們事先就做了好一番準備,將天璣一行人的情報都弄了個清楚明白,也知道蛟珠何在,並針對這種情況做了幾乎萬無一失的準備。
不過,計劃方一實施,他們就連連失策。
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