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之路一定是坎坷的,眾人都不明白劉嶽為何會在這樣的一個時間去選擇孤身赴險,就算是下了那個手諭的老皇帝劉啟也在聽聞他的這個決定之後急欲收回成命,但是沒等他新的命令到達,劉嶽已經離開咸陽了,而且真的只是一個人走的,當然如果非要說他帶走了一個熟人的話,那就是追風了。
曾經,劉嶽也思念過快意恩仇的江湖俠義生活,而這一次,劉嶽準備做一回俠客,離開了咸陽,他不再是大漢的睿侯,而是一名遊俠。
莫學遊俠兒,矜誇紫騮好,可劉嶽偏偏就是要這樣做,鋒利無匹的漢劍劍柄上,綁上了殘破的布條,華貴的絲綢外袍被換成了棉布武士服,誰也不知道他是何時離開的,他常常就寢的睿侯府中,留下了一封書信。
信中,先是問候了父母安好,小敘了一番深宮長大的幸福和悲慘,然後又講了對愛人的牽掛,告訴她自己只想趁年輕,去散漫一把,最後又告訴了皇帝,說自己一定會代他探望趙佗,只是時間可能會用久一點。
“追風,你跟著我也有不少的時間了,今天咱們聽你的,我蒙著眼坐在你的身上,你就開始走,一直走到你餓,然後,我們再停下來!”劉嶽,回望了一眼身後的咸陽城,拍了拍追風的脖子,拿出一片黑布蒙上了眼睛,之後就真的由著追風給他帶路了。
追風似乎也知道劉嶽的目的地,就是一路向南,也不管有路沒有路,就是那樣慢悠悠的往前走著。
“你們這麼多人,連一個人都看不住!”兩天之後,皇帝親臨咸陽,看著那正在『操』練的藍軍團,眼皮直跳,要不是他們身上鎧甲鮮明,他都以為自己這是進了中尉府的刑堂了呢。
眼見著細柳營的人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他卻並沒有過多的關心,而是直接找到了南宮羽,向他詢問劉嶽的去向。
雖說這南宮羽是藍軍團的副指揮官,但是整個咸陽城乃至雲中地的軍事可都是他在負責的,所以,劉嶽等一些人的安全,也自然是歸他管理的。
“陛下,這個您也知道,他是睿侯,而且末將也打不過他,他要去哪裡,怎麼會提前通知我呢?”南宮羽很委屈,這才兩天的時間,自己已經捱過好機會罵了,而且罵人的人一個比一個等級高,自己哪裡有反駁的餘地。
“你,罰俸半年,以觀後效,若是今天下午你的話說得好了,這處罰即可免去!”劉啟說完話,轉頭又說了一句,然後就到學院去找自己的寶貝兒子還有女兒去了。
“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南宮羽看向一邊的韓安國,有些『摸』不著頭腦,皇帝來問已經算是很高的級別了,難道還有比皇帝級別更高的人來嗎?
想到這裡,南宮羽有些頭皮發麻,眼前第一時間就浮現了那個老太太拄著柺杖,臭罵自己的情景,這位血火裡趟過幾回的將軍忽然眼前有些發黑,竟然是有點想要暈倒。
到了下午,果然,隨著咸陽城邊的那聲悠長的汽笛聲,老太太就從那裝飾華麗的火車上下來了。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到齊了,韓安國為了防止老太太一上來就發彪,先是將她老人家給弄到了明珠峰的那個山坳裡看了那一大片長著各種莊稼的土地。
隨後有讓老太太看了各處的建築,本來,韓安國想著這樣可以讓老人家分一點心,然後讓她暫時能夠忘記劉嶽的事情的呢,反正老人總是健忘的,可是老太太卻是一路走一路看,當看到美景的時候總是先喜後憂。
“都是你們鬧得,我那孫兒,多聽話的一個孩子,看看,都看看,給了他一個封地,這不是讓他來享福的,而是讓他來受罪的呀,縱觀我整個大漢的所有諸侯國、郡縣,有哪一個地方有著這樣的風景,這都是我那孫兒『操』勞的結果呀,好了,他現在累了,想要出去散散心,而你們,卻連個跟上伺候的人都沒有!”
老太太的柺杖將地面戳得咚咚響,要不是地下的石板用料考究,恐怕現在已經被老人家給戳了兩個大洞了。
“我聽說,皇帝還下了一道什麼聖旨,說要我的孫兒去往什麼地方,這件事情是真的嗎?”老太太的目光看向了劉啟,而劉啟則是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南宮羽。
“南宮羽知道,這就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了,當然就算是不為那半年的俸祿,僅僅只是為了皇帝不難堪,他也必須要將這件事情給攔下下來,否則,自己的處罰恐怕就不是罰俸這麼簡單了。”
“太后,是末將沒有看好侯爺,卻並沒有聽說什麼聖旨,大概是侯爺近來俗事紛擾,想要找上一個地方休憩片刻也說不定,我聽侯爺以前講過,這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