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有一顆流星狠狠的擊中了劉嶽的腦袋,令他一瞬間腦袋有些發懵,怨氣消散之餘,看著面前的竇嬰,他的臉似乎也不那麼令人討厭了,甚至還有那麼一點慈祥,至於他本次不出兵的那個理由也確實成立,畢竟英合川領導的那支隊伍是南越國境內的精銳之師,如果脫離一支出來對抗竇嬰,那大漢的傷亡肯定又是一個難以接受的數字。
“好吧,老傢伙,我原諒你了。”劉嶽眉頭一挑,最終決定認可竇嬰的做法,這個傢伙可能不是一個好的前線指揮官,但他絕對是一個優秀的戰略家,皇帝將其視為股肱之臣並不是沒有任何道理的。
“那這麼說,我還應該感謝你了?”竇嬰也是一陣笑意盈盈,竟是有些放鬆,看起來正是也解開了心結,整個人完全換了一副狀態。
賓主盡歡之後,劉嶽看著空『蕩』『蕩』的中場,總算是徹底的釋懷了,所以他就請了竇嬰到自己營帳之中小酌,趙靈兒的廚藝最近又有精進,將劉嶽的嘴都給養刁了,這些天,他非趙靈兒做的東西都是不吃的。
很快,竇嬰的味蕾也被徹底的俘獲了,他大吃特吃,差一點就將自己的舌頭給吞了下去,席間劉嶽說過的事情他忘了大半,唯獨沒有忘記做飯的廚師名叫趙靈兒,也沒有忘記這一桌子飯菜到底叫什麼名字。
待客完畢,雙方的困境都完全解決了,而劉嶽也決定在兩日後啟程往咸陽返回,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那就沒有繼續在這裡停留的必要了,皇帝那邊允准了劉嶽的班師請求之後,就接連的催促,而且梁王那邊也知道了自己兒子出征的訊息。
原本梁王收到的訊息是自己的兒子去往徐伯的工地上巡視水道修築,但是現在知道了自己的兒子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派了出去,而且還是參加了戰爭,要不是帝國有著禁令,再加上李王后以及一眾封國大臣的阻攔,他現在恐怕都直接自梁國引兵南下了。
當然,他最終的確是沒有引兵南下,可是他卻隻身北上,光著膀子揹著荊條跪在皇宮外的廣場上,任烈日暴曬,也絲毫不動搖。
“他要幹什麼,去問問他要幹什麼?”劉啟站在樓臺上,看著自己的胞弟如此的瘋狂,不由得以手扶額,他知道這個傢伙肯定要整什麼大的招數,要不然他不會這樣的歇斯底里。
“陛下,老臣已經問過了,梁王有話要說,但是覺得自己的話可能會傷到陛下的顏面,所以就縣負荊請罪,說要在這裡跪上三天贖罪,然後三日之後他就要放肆了。”一邊的郅都囁喏了一下,試探說道。
“混賬東西,去,跟他說,無論他怎樣放肆,他都是我的胞弟,我恕他無罪,讓他盡情放肆,哦不,讓他直接這副模樣去往太后的寢宮,我倒要看看,這個傢伙到底能夠多放肆。”劉啟狠狠的白了一眼廣場上的人影,一拂袍袖,就向著太后寢宮的方向走了過去。
“諾”春坨領了旨意,就小跑著向梁王那邊趕了過去,最後將所有的話都原樣說了一遍,換來了梁王一聲冷哼,也不整理衣冠,就那樣向著太后的寢宮就一路小跑的趕了過去。
“娘呀,您老是不知道呀,老大那個傢伙他當年將我晾在前線,阻擋吳楚聯軍,兒子差點就見不到您老人家了,但是現在,老大竟然連告知我一聲都沒有,又將我的兒子放到了前線,我前些天才知道,我的兒子,您的孫子,他用五六千人守城,而對方卻是有著整整十二萬人呀!”
到底是劉武跑得快,他在劉啟之前趕到了太后的住處,一見到太后就猛地撲了上去,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老人家身上擦,只有老太太知道這是他真的害怕了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混賬,去,把老大給我叫過來,問問他他這個皇帝是怎麼當的,為什麼就非要跟自己家的人過不去,朝中是缺少人才嗎?”老太太將柺杖拄得震天響,明顯是真的動了怒氣。
“娘,不用叫了,兒子來了!”劉啟笑盈盈的,明顯是準備的十分充分,但是他前腳剛剛跨進來,忽然就看見一個黑影距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然後就感覺到了自己的鼻樑一陣痠痛,是大力敲打的結果。
沒錯,正是劉武猛地站了起來,狠狠一拳打在了劉啟的鼻子上,老頭兒立刻就流下了兩道鼻血。
“武兒,你幹什麼,瘋了嗎?”太后急忙一巴掌拍在了劉武的後腦勺上,痛的後者一陣的呲牙裂嘴。
“劉武,你這是幹什麼,就算是你心中有怨氣,也該等我說完了你再動手吧,你不要覺得你比我年輕幾歲,我就不能奈何你了!”劉啟倒是沒有生氣,結果奴婢遞過來的絹帕拭了一下鼻血之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