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卻不見林然的屍體,她抹乾眼角的淚水,撿起地上的古劍,一瘸一拐地往山上走去。
謝婉拿著古劍來到梵空禪院外,跪了下去,平靜地道:“師父為我剃度吧。”
禪房內傳來一聲蒼老的嘆息,隨後,禪門緩緩開啟,只見一名骨瘦如柴的老和尚走了出來,老和尚須發皆白,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他便是靈山寺近代不世出的奇僧,空空和尚。
空空和尚上前扶起謝婉,笑著問道:“你為什麼要剃度?”
謝婉堅定地道:“只願餘生,長伴青燈古佛,為他削減罪孽。”此時的她,心如死灰。
空空和尚眯起一雙小眼,繼續問道:“他有何罪孽?”
謝婉道:“世人不知,命運不公,一言難盡。。。。。。”
空空和尚道:“既然如此,他的罪孽該由他自己來償還。。。。。。”
謝婉哽咽道:“可是,他已經不在了。。。。。。”
空空和尚笑道:“誰說他不在了?他在這裡。。。。。。”說完指了指謝婉手中那把古劍。
謝婉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問道:“師父,您是說?”
“以血沐劍,換他乘願再來,朝三暮四,一日不可懈怠,年深月久,自有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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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靈山寺腳下多了一間草廬。
無相法師時常去看望謝婉,給她送一些補血益氣的藥材,甚至有時就在山腳下打坐,通宵達旦。
謝婉卻日漸消瘦,纖纖玉手早已千瘡百孔,舊疤未愈,新瘡已添,每日受鑽心之痛,週而復始,每當無力繼續之時,她便會想起那個一生孤苦的少年,他受的苦是自己的千倍萬倍,一定要撐下去。。。。。。
這幾年,東大陸鬧饑荒,寺廟裡來了一個流浪漢,和尚們將他救了起來,自此他便在寺中劈柴燒水,有一次,弘忍法師路過禪房,見他面生,便問了幾句,一來二往,漸漸得知了流浪漢的身世,原來他竟是當年葫蘆山公案的受害者,為了償還罪業,弘忍法師親自為他剃度,受具足戒,賜法號慧能,他就是吳如海,吳胖子。
再來鎮被屠的那一晚,吳胖子恰巧去了隔壁鎮的二叔家,那天是他二叔的生日,他二叔弄了些酒菜,請他爹過去喝一杯小酒,那會兒他爹正忙著給東家送豬肉,不得空,就叫他去了。
第二天回來的時候,他才發現鎮上的人都死了,之後他便投奔了二叔家,在他們家住了一段時間,可好景不長,他二嬸嫌他一頓吃的太多,最終將他掃地出門。
他一路沿途乞討,苟活至今,最後流落到靈山寺一帶,遇到了山腳下的謝婉,從那以後,他便結束了漂泊生涯,在靈山寺剃了頭。
剛上山那會兒,他來看過謝婉幾次,可他每來一次,就沒有足夠的勇氣再來第二次,畢竟謝婉在他年少的心中早已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如今眼睜睜看著紅顏枯骨,沐血白頭,其中滋味。。。。。。
這一晃便是十年。。。。。。
浩渺的宇宙中,一具冰冷的軀體正在時空中緩緩漂流,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天,虛空中出現了一道溫熱的紅光,當紅光來到這具冰冷的軀體上時,這具軀體開始有了微弱的氣息。
至此以後,每隔一段時間,虛空中都會出現這種溫熱的紅光,這具軀體貪婪地吞噬著,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漸漸有了意識,從時空的長河中坐了起來。
這裡沒有星空,沒有大地,浩浩蕩蕩,無邊無際。。。。。。
“我死了嗎?”看著眼前的場景,林然站了起來,在虛空中拼命地奔跑,希望能找到些什麼。。。。。。
不知跑了多久,或許是累了,他坐了下來,嘗試著盤腿吐納,這一盤腿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是沒有金丹的,不僅沒有金丹,甚至連築基的結晶體都沒有,他一拍後腦勺,恍然大悟,他把自己的金丹給挖了。。。。。。
一人一生只結一次丹,這就意味著,自己再也不能修煉了,想到這裡,他萬念俱灰!
他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更不知道哪裡才是盡頭,在這虛空之中,他唯有不斷奔跑,跑累了就睡覺,週而復始,歲月無聲。。。。。。
這個時空裡有一個奇怪的現象,每隔一段時間,虛空中便會飄來一些紅色的光,這種光十分溫暖,林然的軀體就是因為吞食了這種紅光,才從冰冷中醒來。
每當紅光到來之時,林然便會貪婪地吞噬,每次吞噬之後,他就感覺體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