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而深邃的眸子，看著楚凡，滿是震驚。

多少年來，他低調無比，即便要執行規則，他也只是在暗中下手。

在常人的眼中，他只是一個窮到不能再窮，經常在溫溪湖出沒的普通老者而已。

而別人，也確實將他當做一個修身養性的普通老者。

但眼前的少年，僅僅是和他第一次接觸，而且還是剛來飄香城，更別談熟悉自己了。

只是在那剛才短短的一瞬間，一邊喝酒，一邊聽他說話，經過觀察出來的結果，經過分析之後，最後將他認了出來。

這簡直是讓人瞪目乍舌。

雖然說的頗為雜亂，看起來每一個點都是支離破碎的，但被他結合出來之後，卻拼湊成了一個讓人震驚但又正確的結果。

但，這還不是最讓他驚駭的地方。jjxsw

第五百八十章　一番真言

因為他的身份在飄香城除了少數幾人知道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也就為什麼相傳，溫溪湖是被天下情侶擁護的地方，而不是他維護的地方了。

若是他的身份本來就世人皆知，楚凡此刻猜測出來他還不至於如此震驚，畢竟楚凡有了一個參考點。

然而，一個本就不被眾人知道的身份，卻被楚凡這樣活生生猜測了出來，這實在是太讓人駭人聽聞了。

他之所以推測出了楚凡的身份，那是因為從楚凡作詩開始，他便關注楚凡，上下打量著楚凡。

將楚凡的每一個細節看的極為透徹了，在心中反覆推敲之後他才確認楚凡的身份。

於是，他按照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而且，楚凡今日所舉，雖然沒有動手，但是卻給溫溪湖的清平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他之所以喊楚凡來，是他打算以長輩的身份，來教訓楚凡一番。

他知道楚凡這種人，傲骨難屈，所以他才先發制人，豎立起自己高人的形象，然後為後面的談話好做準備。

他本以為自己層層揭破楚凡身份之後，後者會極為錯愕，然而任憑自己教訓。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楚凡僅僅是驚訝了一下，在短暫的時間中，用同樣的方法回敬給了他。

而且楚凡看的比他更為透徹，而得出結論的時間，他也遠遠不能與楚凡相比。

這……不是赤裸裸打他的老臉嗎？

他承認，他此刻極度震驚了。

也被眼前這個少年怔住了。

他想好了滿肚子準備教訓的話，一時間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老者微微一嘆。

十七歲的煉丹，煉丹三月便能煉製出三品丹藥，對於這些話，老者是半信半疑的。

十七歲他相信，楚凡三品煉丹師他也相信，但若說只是煉丹三月，老者是極為不信的。

不過，他也沒有深究。

當然，也得虧他沒有深究。

因此，十七歲的煉丹師雖然讓人讚歎，但還遠遠不能讓老者牽動心神，所以，對於楚凡的身份他並沒有顯得多麼在意，顯得多麼驚訝。

然而，在剛才一番錯愕之後，他發現對眼前的少年，居然有了濃濃的興趣。

甚至，他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少年。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老者把目光落在楚凡的身上，看著他的雙眼，說道。

楚凡微微一怔。

旋即笑了一聲，舉起手中的酒壺大飲了一口。

“有，只是我是晚輩，您是前輩，我聽你說便是。”楚凡淡然的說道。

聞言，老者一怔。

苦笑了一聲，臉色有些尷尬。

“小傢伙，你記恨於我？”老者問道。

“小子不敢。”楚凡說道。

“呵呵，還說不敢，你早已看出了我叫你來的目的，對吧！”老者直言不諱的說道。

楚凡略一沉吟，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那你知道我叫你來是想要教訓你一番，結果第一個回合我卻被你教訓了你一番，你……心中是不是很得意？”老者沉著臉，銳利的目光看著楚凡，陰測測的說道。

“沒有。”楚凡誠實的搖了搖頭，淡然的說道。

聞言，老者銳利的目光輕輕一縮。

“倒也是……”老者苦笑一聲，舉起手中葫蘆喝了一口，搖頭道：“一步一詩，更能作出這等曲子，你豈是尋常之輩。”

“所以剛才我在你面前，倒是自討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