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稀世寶物。”
“提到這玲瓏佩的時候,那秘籍中說:
‘蓋天下之神物,無過玲瓏佩者。
雌佩驅寒,雄佩神氣,無甚奇焉。
然雌雄合璧,得其之法,盡其神效……”
說到此處,卻忽然止住了。
轉而嘻嘻笑道:“這玲瓏佩究竟有什麼功效,我不大方便告訴你。總而言之,要遠超過你的想象就對了。”
父親冷笑一聲:“裝神弄鬼的,這玲瓏佩如果真的像那典籍之中所說的蓋絕神物,我蒼天家族豈不是早就從藍光族中崛起,成為大家族之一,我們歷代族長也不會盡數死在七百年之坎了。”
藍狐兒笑道:“所以我要說,你們空懷稀世之寶,卻不知其稀世之處,不通其福人之法,神泉濯足,空置寶山,倒不如雙手捧來,叫識貨之人收下,盡其用,畢其功,才不枉費它在世上走這一遭呢。”
父親聽了她的話,似乎反倒被吊起了興趣:“說實話,玲瓏佩延年益壽的功效,我還是略有所知的,但也只是增益數十載,不見得如何厲害。至於其他作用,確實聞所未聞。”
“對於此事,老夫到頗有些好奇。希望你看在入蒼天氏之後,老夫未曾苛待與你,而現今又命不久矣,將此秘辛大抵說出來,也免得我死不瞑目。”
這話說罷,屋內寂靜半晌。
許久,才聽到藍狐兒戲謔的哈哈大笑聲:
“老狐狸,你還在演戲麼?你座椅之下暗藏的炫光劍是否早已準備好,要將我的腦袋的割下來,痛飲鮮血?”
父親聽了此話,臉色驟變,立時扣動了椅把內側的按鈕。
但過了半晌,卻再無絲毫動靜。
忍不住驚道:“炫光劍藏在這座椅下足有上百年,那時你還未出生,如何知道此事的?”
藍狐兒笑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我不僅知道你座椅下藏著炫光劍,還知道你腳下有一條密道通往練功殿的密室。”
“也知道那密道之中佈下了數不清的機關暗手,如果我進去了,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可惜的是,不知什麼原因,這條秘道的入口昨日竟然被封死了。我此生再也沒有運氣去領略其中的大好風景了。”
藍燭聽罷,心裡一揪,忙透過門縫瞧向父親,只見他再無方才的氣定神閒,整個人面如死灰,毫無神采地坐在椅子上,顯然是所有的後手都被這魔女拆穿了。
再瞧地上,竟有一具屍體倒在血泊之中,無疑是自己的孃親大人。
“轟!”
似腦袋裡有道閃電炸開了,一聲沖天巨響直轟雙耳,一股森然血氣怒衝顱頂,藍燭的眼前頃刻間天翻地覆了。
整個人按捺不住蹭蹭直冒的恨意,立時便要衝進去,與這惡毒女人玉石俱焚了。
但腳步方要挪動,忽然冷靜下來,心內自道一句:
“萬萬不可衝動啊!”
他只需稍稍冷靜,便曉得現在闖進去,實在是魯莽之極:
一來這惡女暫時還未打算殺人滅口,現在闖進去反倒會逼得她提前出手。
平心而論,她現今修為遠高於自己,而父親又功力盡失,合父子二人之力,也多半不是對手。
到最後,只能在這屋中多添上兩具冷冰冰的屍體。
二來關於玲瓏佩的事情,他心中不免十分好奇。
這惡女尚未將最為緊要的東西吐出來。倘若自己此刻暴露行蹤,她恐怕更不會講了。
正琢磨著,又聽到了藍狐兒的輕笑聲:“公爹大人,我知道你想套我的話,也曉得你在拖延時間,掏空心思想著如何對付我。”
“但我願意多陪你一會兒,也願意跟你說這麼久的話,願意告訴你一些模稜兩可的真相。因為我憋了太久啦,一定要找個人說一說。”
她的聲音漸漸有些迷離,似乎整個人的精神不大對勁了:
“我想說一說這精彩絕倫的謀劃。說一說我是如何一點一點,一絲一絲,把一個蒼天氏活了數百年的老傢伙玩弄於股掌之上,又消磨到死的。”
說到此處,她著實按捺不住二十年的壓抑,又升起一種困鳥脫籠的極盡爽快。
尤其是,這鳥籠還是她主動鑽進來,又挖空心思毀掉的。
這個時候,卻聽到了父親嘿嘿的冷笑聲:“老夫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燭兒回家的前幾個月,與你私訂終身的那個年輕人某一日暴病而亡,多半也是你的手腳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