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詹雅並沒有打車回去。
她一直沿著街邊遊蕩,知道夕陽西落,街邊昏黃的街燈都整齊的亮了起來。
方炎析已經驅車找了她一個多小時,終於在一個繁華的街道旁看到她的身影。
他忽然心中的一塊石頭就墜地了,她沒有趁機逃走。
一路上,車內都十分安靜。
他有好幾次想問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關於他和秦雯雯的新聞。
想問問她:你是怎麼想的?
心中有很多疑惑想問她,但還是沒有開口。
他不問,她就不說話。
他以為她遲早忍不住,結果沒有想到忍不住的是他。
車停在家門口的是時候,她準備下車,他卻一個按鍵將車門全部都鎖住。
迫使她不得不回頭看他,讓他把話說完。
“你今天看到新聞了嗎?”
“你說得是什麼新聞?”
“你知道我說得是什麼。”
“哦~知道。”
知道?就知道?
方炎析的心中咯噔一聲,響起了一聲警報。
他想解釋一些東西的時候,她率先開口道,“既然你們兩情相悅,那不是很好嗎,我明天就搬出去。”
“你敢!”
他一瞬間就忘記了先前要說的話,腦袋裡只聽見了她要離開的話。
“方先生,你未免也太搞笑了吧,難不成還要我留下來,當你的情婦嗎?”
“我和她之間沒有關係,你要相……”
他終於解釋了,可是卻被她從包裡拿出來,扔向自己的東西打斷。
照片全都砸在他的身上,這是今天中午她收到的東西。
裡面全身不著衣物,交纏在一起的人,看的都清晰無比。
他和秦雯雯。
他和秦雯雯。
詹雅看著照片裡的人,和眼前正拿著照片,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男人,重疊到了一起。
他在她的眼裡看到了失望,看到了冷漠,還有……嫌棄。
“你不相信我?”
“方先生想讓我相信什麼?相信你們脫光了衣服,只是為了在夏天的夜晚互相取暖?”
方炎析一把將她的手握住,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道,“別夾槍帶棒的和我說話。”
她甩開他的手,這一次她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說道,“方炎析!你和秦雯雯上床了,所以我們真的已經不可能了!”
“我沒有,我們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你信我!”
詹雅驚訝的看著他,詫異於他的話。
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你的意思是,我和別的男人只要沒做到最後一步,你就可以接受?”
誰知氣紅了眼的方炎析,忽然笑道,“難道不是嗎?”
“你什麼意思?”
他的神情告訴她,肯定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也許是因為太在意她的看法,也許是因為自己忍耐的太過難受,也許是其他的一些想法作祟……
原本他一輩子都不打算質問她的事,還是說出了口。
他不知道,這句話出了口,很多事情都已經沒有辦法再進行挽留。
即便多年以後,任他站上了多雄偉的高峰,也只能對她望而卻步。
他的笑意漸漸染上了唇角,但是眉梢卻帶上了刺骨的寒冷,“你和佔晨遠在法國那樣逍遙,你騙我說一直都只喜歡我,卻早就把自己交給了他,我有說什麼嗎?”
什麼叫做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詹雅覺得車外一定是要下雨了,所以她才聽見了雷聲轟鳴。
她整個人像剛從冰窖裡出來,僵硬不堪,甚至連眼珠都忘記了轉動。
只是呆呆的看著他,看到他心裡有些猶豫,有些不滿。
“原來如此。”
她只說了四個字,但是他卻懂了一切寒意。
她說怎麼曾經與他情到深處時,每次更親密的接觸會讓他避之不及。
原來不是他有難言之隱,不是因為她和他吵了架。
是他在意,他嫌她髒!
去特麼的狗屁愛情,她當真是瞎了眼。
她為愛情扔了麵包,又把愛情餵了瞎了眼的狗。
優雅如她,從未出口過髒話,所以她給了他一個耳光。
果斷利落,響亮清澈!
“我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