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詹雅的聲音裡滿是憤怒,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感覺。
他見她終於睜開了眼睛,確實有點驚訝。
這雙眼,就如他第一次見到的那般,澄清透明,一點雜質都沒有。
“你不記得我是誰了?”
雖然來的時候他有過心裡準備,但是此時此刻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可是見她這樣子,他心裡是有些複雜的,如果真的忘記了他,那麼她是不是可以重新……
“我應該要記得你嗎?”
詹雅下意識的反駁道。
“不應該嗎?或許吧。”
他先是反問了自己一聲,然後又回答了自己。
這種自言自語的神傷在夜晚的籠罩下,顯得尤其的悲涼,像是從他心底發出的聲音。
更可怕的是,她好像有些觸動,是不是自己剛剛的話傷到他了?
說不定他是自己很好的朋友?
她忘記了剛剛是為什麼而睜眼,有些歉意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可能是因為我的身體狀況還沒有調整好。”
她還想說些什麼,只見他忽地伸手將她從床上抱起,詹雅不小心驚呼一聲。
他反而沒有一絲慌張,下一秒她就坐在了沙發上。
看來門口的保鏢確實已經被他解決了,房間裡出了動靜若是人還在,怎麼可能連一句詢問的話都沒有。
事實上,房間外面是有保鏢的,只不過已經在前幾天就換成了他的人。
“我叫漢森,記住了。”
他開始蹲下身子為她穿鞋。
“你要帶我去哪?”
詹雅緊張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身上有一種十分危險又熟悉的氣息。
自己以前怎麼會和這樣的人有交道?
“你放心,我不會怎麼樣,只是帶你出去轉一圈。”
他言下之意就是,你多想了。
不過他怎麼會知道她想出去?
“你不會一直都在觀察我吧?”
“觀察?換個詞吧,心靈感應會不會更好?”
漢森抬頭望著她笑了笑,詹雅白了她一眼。
還心靈感應,信你個毛線球哦。
不過這些話她也只敢在心裡想想就是,萬一惹他不開心,現在她可是孤立無援。
“穿件外套,晚上風涼。”
詹雅起身猶豫了半天,才在衣櫃裡慢騰騰的拿出一件長衣,雖然腳下十分抗拒,可還是走了。
出去的時候,她就驚訝的發現,房間外面的人全部都已經被換掉了。
她不禁在心裡非議,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方炎析的人也能撤掉。
漢森似乎是看出來她頓足的驚訝,但是她沒有問他便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握住她的手腕,走在前面。
夜晚的醫院十分的安靜,路過護士站的時候她拼命的給值班人員使眼色。
可是值班的護士姐姐完全沉溺在漢森驚為天人的容顏中,全然已經忽略了她微妙的求救。
她也想過要在醫院裡大聲呼救,但是她並不能保證這個醫院裡是不是沒有他的人了。
如果他能夠隻手遮天。那是不是意味著整個醫院都已經陷入了危險,而這個源頭也是因為她。
在她還在糾結的時候,漢森的車已經開離了市中心。
耳旁沒有關緊的窗戶吹進來涼透的狂風,一瞬間襲身而來的冷意,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啊切——”
終於,她打了一個噴嚏。
“冷嗎?”
漢森這才注意到窗戶是開著的。
“沒事,出來透透氣也好。”
她隨口說了這麼一句,注意力完全不在他的問題上,因為當她百無聊賴的抬頭時,發現了一張小小的照片,被貼在上面。
照片上的女子笑的異常開心,坐在漢森的身邊,他單手握住她的腰肢。
兩個人是這麼親密。
那個女人竟然和自己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所以,她震驚了。
“這個……”
漢森順著她的視線抬頭,看到了那張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的照片。
他不想這麼快嚇到她,但是顯然她不會相信一般的解釋。
“是你。”
“是我……我知道,只是……”
詹雅看著照片中的女子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