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此處,言思雨較好的面容,已經不再有丁點的溫柔。
冷冷的聲音,寒聲說道:“雞犬不留。”
“竟然是絕殺令!”聽得言思雨充溢著殺機的聲音,許木深深埋下的面龐上,已滿是震悚。
這種斬盡殺絕的命令一出,顯然已經沒有了絲毫迴旋的餘地。
不過聽得言思雨話語中提及的‘叛宗’二字。
許木也就釋然了。
無論是宗門或是家族,就是在凡塵間,對於叛徒恐怕都只有這麼一條路。
可很快,許木好似反應了過來,眉頭不自禁一皺。
雖說沙氏家族只是歸元宗麾下的一個分支家族罷了,但好歹也是一個家族。
單憑自己一人之力,如何能夠撼動這一個修真家族。
暫且不談此次任務,困難重重。
如果趕盡殺絕的話,那得殺多少人?
雖說許木已經開過殺戒,但殺過的人都有取死之道。
並且,此次可不是殺上一兩人這麼簡單。
一個修真家族,起碼也得成百上千人吧,這得造下多少殺孽。
似乎能夠猜測出許木心中所想。
言思雨眸光難得流露出幾分柔和,輕聲解釋道:“宗門在修真界立足,靠的可不是仁慈。鐵血手腕是必不可少的,對於叛宗者,必須趕盡殺絕,以儆效尤。”
“倘若叛宗者都不嚴懲,日後我歸元宗,如何統治門下這眾多家族。”
“許木,這就是修真界,是時候收起你心中的那一套仁慈了。”
其實對於宗門密令,言思雨根本不需要解釋這麼多。
可她依舊解釋了,可想而知,她對許木是多麼的重視。
輕飄飄的聲音,迴盪在院落之中。
許木眼神接連閃動,良久方才回覆了神采。
的確,這道命令雖說無情,但也是一個宗門立足必須經歷的過程。
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頭的震撼,許木方才慎重的應道:“弟子接令。”
手掌平攤而出,許木恭恭敬敬的接過言思雨長老手中那枚白潔如血的令牌。
“去吧,此次任務不只你一個人,同時接到這道密令的弟子,應該有三人,你只是其中之一。”
成熟風韻的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言思雨見得許木正式接下密令,難得露出欣慰之色。
對於一個涉世未深的弟子,能夠坦然接受這種命令,顯然少不了內心一番掙扎。
原本她已經做好了花上一些時間來勸服的準備。
沒想到,許木如此果決。
倒還省下了言思雨的一番勸導。
將那枚白玉令,緊緊的拽入手掌之間,許木沉吟片刻後,試探性的問道:“是馬上就走嗎?”
他適才想起,自己與牟勇有過一次約定,在自己斷臂重生後,與他一戰。
原本想就在這幾日履行承諾,哪像等來的,會是宗門密令。
“即刻啟程,不得延誤。另外兩名弟子,會在瀘州城與你匯合。”點點頭,言思雨一句話,直接打消了許木與牟勇一戰的念頭。
“我知道你與青芒宗弟子牟勇有約戰,你大可不必在意,因為他已經沒辦法出戰了。”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容,言思雨長老好似知道些什麼不為人知的訊息。
……
半個時辰後,青芒宗斷空大陣結界附近。
許木孜然一身,一步步從階梯之上走下。眼看著就要走到那波紋結界的邊緣。
“呼!這麼快就要走了,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度過像這般清閒的日子。”
回首,忘了一眼後方若隱若現的青芒宗山門,許木頗有感觸的吐出一口氣息。
隨即,他的頭額埋下,眼睛從手中緊握的白玉密令上掃過。
通體潔白的令牌上,一個血紅色的‘令’字,如同血液一般殷紅。
一股肅殺之氣,迎面撲來。
此次任務,極其重要,根本不容許他有丁點的耽擱。
片刻的惆悵後,許木便已收拾好心情,腳下一跺,身形如利箭般射出,衝破了那一層如水波般的結界。
沒有斷空大陣的阻隔。
外界的氣候,酷熱無比。
使得許木有一種置身熔爐間的錯覺。
可惜,這點溫度,根本不能對他照成丁點的傷害。
隨著他體內靈力微微一轉,那股熾熱感頃刻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