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宗洞府,甚至連歸元閣的擺設,都一切從簡。
這所茅屋,同樣如此。
除了一扇窗、一扇門,什麼都沒有,就連座椅床榻都沒有一個。
許木一眼掃過茅屋,一副早知道如此的表情。
而後他的目光便定格在了無中央,那個平凡的人影上。
中年模樣,紅袍、紅髮,相貌普通,光從外表看的確是修行了殺意決的樣子。
但憑藉著許木崩斷八條枷鎖的修為,一眼望去,居然感知不到絲毫修為。
如果在外界遇到,許木恐怕會把他當做一個普通人,可這裡是歸元宗的禁地啊。
能待在這裡,這個男子最起碼也是韓綜級別的地位。
在結合端木蓉方才對他的稱呼,許木已經有了一些模糊的猜測,八成是血滴子老祖的後人。
“我在宗門這麼久了,為何沒有聽說過此人。”
臉上浮現短暫的狐疑,許木邁步上前恭順的行了一禮。
“前輩,晚輩許木叨擾了。”
搞不清楚輩分,那就叫前輩,許木可不敢亂叫。
許木清朗的聲音在茅屋中徘徊,沒有引起那中年男子絲毫的回應。
他好似正在專注的題字,一張張三尺餘寬的紙張,隨意的散亂在他的周邊。
定眼細看,那些紙張上沒有絲毫的墨跡。
“這隻毛筆根本沒有沾墨,”很快許木就發現了端倪,並不是中年男子沒有動筆,他寫得非常專注,可手中的毛筆上,卻是一丁點水墨都沒有。
端木蓉對於眼前一幕好似習以為常,將許木帶入茅屋後,她便站立到了一邊。
一副異常恭敬的模樣,篤定了許木對這中年男子身份的猜測。
約莫盞茶功夫之後,筆停。
“好了。”男子嘴角浮現一抹笑容,放下手中毛筆,將面前那張白紙提起,眼睛牢牢盯著紙張,一臉的溫和笑容。
他似乎對自己的字很滿意。
許木眉頭又是一皺,他完全沒有看到半點字跡。
“以未有沾墨的毛筆寫出的字,怎麼可能有痕跡。”
許木自言自語間,那名男子總算是偏過了頭來,朝著他輕輕笑道:“許木你覺得這個字可好?”
一邊說著,男子將那張手中拿捏著的白紙,橫放在了許木面前。
已經來不及細想為什麼這男子能夠清楚叫出自己名字了,許木趕緊將眸光投向那張白色的紙張。
入目已經是一片整潔,沒有半點墨痕。
良久,他苦澀一笑。
“晚輩眼拙,不明前輩深意。”
“不要急,慢慢看。”男子笑容不減,語重心長的說道:“凡事不能光憑肉眼判斷,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許木眼瞳微微眯起,當即會意。
朝著男子點了點頭後,其識海中,浩瀚的元神之力噴湧而出。
他那經歷過涅劫的神識之力,不知道超越那些尋常法身境修士多少倍。
在許木元神之力湧出的瞬間,一直溫和的男子都不由得眼神一凝。
“好龐大的元神之力,這小傢伙的元神,已經超出法身境範疇了。”
端木蓉則在這股元神威壓之下,身軀一顫。
她的實力,本就不如許木,在他變態的元神風暴下,她如怒海扁舟一般,搖搖欲墜。
許木可不知道自己的元神力量給外界的兩人帶來了何種震撼。
神識在中年男子手中那張白紙上一掃。
果然,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一個‘殺’字,筆鋒蒼勁有力,鐵畫銀鉤。
“我看到了……”將白紙上的字跡收入眼底,許木正欲回答男子的問話。
轟!
猛然間,一聲炸鳴於他腦海中震響。
“殺!”恍惚間,許木好似看到了一名狀若癲狂的紅髮男子於一個雷雨夜中沖天而起,殺上蒼穹。
黑壓壓的雲層之上,無數修士御空而行。
撲哧!撲哧!
那些保守估計是法身境的修士,如雨點般從天空掃落。
沒有人能阻擋那紅髮男子的腳步分毫。
直到那片土地上的屍體堆積成了一個山丘,終於有修為深不可測的修士向著男子出手了。
那是兩名揹負著飛劍的修士,劍氣驚鴻,比天空的雷光還要閃耀。
紅髮男子以一敵二,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