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了菖蒲的情緒朧月輕輕點了點它的小鼻子,在它抬起頭的時候笑著說,“有菖蒲陪著我很開心,所以沒關係,我會等菖蒲說可以的那時候。”
一個人醒來周圍空無一人,只有菖蒲一個活物,不離不棄的陪著她逗她笑,驅散她的孤獨,朧月對菖蒲有著非一般的信任和依賴。
菖蒲瞠著眼睛看著她,有那麼一瞬它覺得她其實什麼都知道,但是朧月的表現一直都很正常這又讓菖蒲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朧月沒有告訴菖蒲她最近一直在做著一個夢。夢裡有一個小男孩和小女孩,小女孩一直像根尾巴一樣跟在小男孩身後,小男孩卻對她很冷淡,後來他們長大了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最後女孩鬱鬱而終。
朧月覺得這夢中的畫面很熟悉,可是等之後她仔細回想的時候又什麼也想不起來。與此相反,另一個夢卻讓朧月記憶尤深。
那同樣是個小男孩和小女孩的故事。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女孩喜歡跑到男孩家裡逗他,每一次都被男孩無情的打倒,女孩有著很多怪癖男孩聽之任之。看似冷淡實際上每次女孩有難的時候他都會挺身而出,然後事後裝出偶然路過的模樣惹得女孩每次都哭笑不得。
想到這裡朧月覺得心頭一暖,嘴角帶上了一抹連她自己也沒注意到的微笑。
夢境裡她看不見他們的臉,但是她能感覺得到前一個夢的淒涼無奈和後一個夢的溫暖歡樂。
迥然不同的心情卻帶給朧月同樣懷念的感覺,朧月只覺得這兩個夢境和她失去的記憶有關。
她開始一遍又一遍的回憶夢中的情節,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個夢的內容變得越來越模糊,相反,另一個夢卻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原本依稀只有一個模糊身影的男孩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首先是黑色的髮絲,然後是黑色的制服,之後是白皙令她這個女孩子都感到嫉妒的面板,最後是眼鼻等五官。
就像是一副被隱形筆所畫的一副畫像失去作用,他的身影逐漸呈現在朧月眼前。
在看清他樣貌的那一刻朧月猛然從夢中驚醒過來,她皺著眉,額上沁著汗,她倏地睜開眼整個人從草皮上坐了起來,嘴角叫著一個人的名字。
原本趴在她胸前睡覺的菖蒲因為她這個突然的動作被甩了出去,好在它摔倒的位置是草坪不然以它那嬌小的身軀一定受傷不輕。但是,毫髮無傷的菖蒲卻在摔倒的那一刻怎麼也站不起來了。
它維持著半邊身子栽倒在地的姿勢仰著頭看著眼睛發直顯然還沒從夢中回過神的朧月,那對漆黑的眸子裡閃著驚駭的光芒。
主人她……記起來了?
朧月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喊出的正是“恭彌”這兩個字。
“恭彌……”
她小聲的念著這個名字,她低著頭半長的劉海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令她的表情有些不真切。
菖蒲緊張地看著,試圖不漏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過了半晌朧月抬起頭,正對上菖蒲不安的目光,她愣了那麼一瞬剛想說話身後的森林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聲響。
“轟!”
川平看著眼前這個突然闖進他家中,渾身帶著殺氣的黑髮少年,鏡片下的眼睛閃過一抹精光。
“彭格列的雲之守護者?真是稀客,你找我是有什麼事?”
看著眼前這張笑臉雲雀厭惡的皺起了眉,他豎起柺子用尖端抵著川平的下巴,犀利的目光掃過周圍。
在復仇者的幫助下雲雀已經記起了一切,他現在只想把那個草食動物找出來狠狠咬殺,他知道川平不可能那麼簡單告訴他那個草食動物的下落,但是他可以肯定川平不會把她藏在別處,那個草食動物一定就在這個附近。
察覺到雲雀的目光川平不得不讚嘆他野獸一般的直覺。
但是他一點也不擔心他會找到朧月,因為朧月現在在另外一個空間裡。
他笑了笑用手想把浮萍拐推開,結果反而令它又湊進了幾分,川平也不勉強。
“之前的時候我告訴過你們我和你們的差距。”
川平可以釋放出超出他們十倍的死氣火焰,他們的實力差距由此可見。
但是雲雀毫不畏懼,甚至說還有些躍躍欲試,想以力量要挾雲雀的川平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眼前這人嗜戰的本性。
呃……現在不是幹這事的時候。
“老實說我很討厭你!”
川平的眼神很好的體現了“討厭”這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