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孩兒還皮得很,陳寡婦一肚子的氣無處可撒臭罵了他一頓,這小孩兒就跟沒聽見一樣完全不在乎,也不知道時像了誰,反正一點兒都不像他那命短的爹!
就那長相就甩他那老爹八條街,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好似泛著無盡媚意,卻完全沒有他娘身上的風塵氣也不顯得娘氣,好像他就合該長成這樣,也就雙眼遺傳了他老孃其他的地方就像是基因突變。
也就因為有副好相貌,他那逝去的奶奶才會那般疼他,直說是老天為了補償兒子的不幸才讓孫子沒有遺傳他爸的五官不然將來媳婦兒就難娶,他老陳家總算不會絕後了,就這臉將來也能勾搭個媳婦兒回來啊!
老太太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到三歲就去世了,也幸好她走的還算晚不然就陳泉那不靠譜的娘,他早就去閻王爺那兒報道去了。
比起他這不靠譜的媽,何柏的爹媽貌似更甚。
整個冬天就給何柏開個兩個電話,還是每次都只問,“小柏啊,還有沒有錢啦?”
何柏平淡的回了句“有啊!”,那頭就傳來慶幸的男聲,“有就好,有就好,不然我或你媽還得費事兒打錢呢!”
接著電話就“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何柏的爹媽確實是不短他吃不短他穿,甚至連這個年代的大哥大都給他配了一個,他回來時何爸直接給了他五萬塊錢,其他一句話沒有。當有人問起,“呦,孩子這麼小,你就放心讓他一個人回去啊,連送都不送?”
何爸一擺手,“嗨,這不是忙嗎?再說我掙錢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孩子們,他那麼大個人了丟不了,丟了就不配做我何鐵的兒子,我可沒有這麼窩囊的種!”
那人一撇嘴這跟是不是你的種有什麼關係,半大孩子也忒不上心了,不過他們也只是生意上的合作關係,這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適合插嘴。
不過,看著他把飯菜一口一口的喂進小兒子嘴裡,何媽又一口一口“寶貝兒”的喊著,七八歲大的孩子吃個飯都讓他們在後面追半個小時,看到別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也只是樂呵呵的笑笑,“孩子還小,讓大家見笑了!”
那人輕輕的搖搖頭,心說這心哪,偏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何柏就那麼優雅淡漠的坐著,好像他就是一個局外人,這本是何爸為他準備的踐行餐,此時他卻仿若一個客人,冷眼看著一家三口歡聲笑語心中不起半點漣漪,好似這是經常發生的事而他亦早已習慣了。
嚴寒的冬天,何柏在小縣城的房子並沒有裝暖氣,準確的說是整個縣城裡還沒有供暖的措施,一個人的屋子在清冷的夜晚顯得更沒有人氣,夏時傑每晚看著何柏走進黑漆漆的樓層,想象著他晚上家裡就一個人蜷縮在被窩裡心裡止不住的疼,他想把阿柏帶回自己的家,即使那只是暫時租的房子,可很溫暖而且他可以陪著阿柏。
可是這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他得回去跟爸媽商量一下。何柏看他那心疼走戀戀不捨的眼神,無奈的翹了翹嘴角輕輕抱了他一下,“好了,這麼晚了你也趕緊回去吧,都說了不讓你送了你就不聽。”
他正想退開,夏時傑猛的箍緊了手臂,趴在他頸間深吸口氣,帶著阿柏特有的清香讓他心情好了許多,“我把你送上去,不然我不放心。”
說完這話,手臂又緊了緊,好像何柏要是不答應他就不放手一樣,何柏被勒的有點疼卻一點都不想推開他,以同樣的力道回抱過去,“好!”
夏時傑把他送進家看著他開啟所有的燈才準備離開,何柏溫柔的撫著他的臉頰,“路上小心!”
夏時傑看著燈光下溫柔的阿柏,心臟止不住的顫了顫在忽然他的眉心印下一吻轉身離開,他感覺再看下去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何柏摸摸自己的額頭,彷彿還留著阿杰雙唇的溫度,軟軟的熱熱的,輕輕的笑了起來,“呆子!”
這笑容越來越大,如牡丹乍然開放,灼灼其華。美人傾城,古人誠不欺我也!
何柏回到家吃飯時就迫不及待的爭取父母的同意,並大肆渲染何柏的境遇,夏父夏母聽的相當無語,這大半年的相處他們早就把何柏當做了自己半個兒子。
這孩子對外人冷清可對他們實在是沒的說,特別是倆孩子的深厚情誼他們都看在眼裡,眼看著越來越冷他們早就有了這想法只是怕傷了孩子的自尊心罷了。
所以他們不作猶豫就同意了,只是交代夏時傑一定要爭取何柏的同意才行。
夏時傑滿口答應,激動的一晚上睡不著,他完全不擔心阿柏不同意,他知道阿柏也是願意跟他一起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