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並沒有想到能在這裡遇到那個人,她只不過想匆匆買了唱片離開,卻在經過一個架子的時候後背猛然一顫,這種感覺,如果不是李天一,那就是,江北……
她頓了腳步,屏住呼吸,縮身藏在架子後面。
她真的,看到了,江北。
怎麼可能,會在這遇到……
她認識那個叫劉澤的男人,他正站在收銀臺前付錢,而江北卻側著身子,始終看著牆上那副海報。
西洲望過去,看到了海報上那雙眼睛。
是她的眼睛。
她甚至記不起來,是誰拍的,又是誰的主意拿了這照片做唱片的海報。
她愕然站著,喉嚨卻乾啞的發不出聲音。
“顧總。”劉澤叫他。
江北卻一動不動,看著那副海報。
西洲的心臟跳到了嗓子眼,什麼時候紅了眼眶她都不知道。
然後她聽見江北說,買下它。
買下那張海報。
江北緩緩轉身,眼裡有太多無法收控自如的情緒,複雜的連劉澤都看不懂。
西洲覺得心裡堵的太難受。
她站在架子的後面,將自己石化成雕塑。
不能動……絕對…不能……動……
如果能夠面對面說一句什麼的話,那麼西洲一定會對江北說,哥,要好好吃飯。
一定不要那麼瘦,那麼累了。
可是她不可以,她不能。
司機站在別墅大門口等候的時候,已經快九點。遠遠看見李天一的車過來便急忙趕上去。
“怎麼了?”李天一皺了眉。
司機猶豫的開口,“李總,今天西洲小姐去唱片店的時候還好好的,可是一出來上了車,就突然哭了,沒有聲音,也沒有說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司機是個中年男子,做事很沉穩,他負責西洲的出行李天一很放心。
除了開車以外,他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
監視西洲的一舉一動。
儘管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想想李天一對這個女子無限的寵愛和在乎,他又覺得不是那麼奇怪了。
李天一沉了眸,說知道了。
如果不是南風,那就應該,是那個人了。
李天一進門的時候,西洲正窩在沙發。手裡捧了一個比盤子還大的冰激凌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電視。站在一側的女傭面面相覷,想不明白今日又有什麼惹了她不開心,一回來不僅把泡麵倒在了客廳那條價值十萬的波斯毛毯上,還把後院那幾株自己親手種的山茶給拔了。
可是李天一那樣寵溺著她的無法無天,她們自然也不敢說什麼。
李天一環看了幾眼便知道發生了什麼,走過來坐在沙發上伸手攏她的頭髮。
“怎麼了?又不開心了?”李天一慢條斯理的整理她的頭髮,“下次不讓你做這種訪談了,好不好?”
西洲看著電視螢幕的視線沒有偏移,卻把手中的冰淇淋遞出去,對著一個女傭說,“換成巧克力味道。”
那個女傭連忙上前接過盒子。
李天一輕輕皺了眉,西洲,不要吃這麼多冰的食物,對身體很不好。
西洲這才正了臉看他,說,身體好又如何?
難不成,他還指望自己可以留在他身邊幾十年?被囚禁,被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