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裡,三個人都卷著被子。西洲把頭垂下去,是難得的心虛,慕崬沒好氣的看著她,哼了哼,還在氣頭上。
南塵扯出毯子將西洲圍的更緊了。
“額.......”西洲乖巧的開口,一臉的天真爛漫,“哇,這個帳篷好大!”
可惜某人已經見過了她的套路,絲毫不為所動,冷眼旁觀。
南塵還是沒辦法對她狠下心,只好配合,“是四個人的尺寸,我們三個人是挺大的。”
“哦!!!!這樣啊!”西洲眼睛睜的大大的。
慕崬看不過去她一臉白痴樣,不客氣的在被子裡踹了一腳。
痛呼一聲的人卻是南塵。
他不解的看著一臉呆滯的慕崬,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
西洲在另外一邊笑得死去活來,東倒西歪。
慕崬忍無可忍,大聲吼了一聲,顧西洲!!!!!
整個林子裡的鳥都被震的抖動了翅膀,飛走了。
南塵很無奈。
“顧西洲,你等著吧,我回去跟江北說,我看你還蹦躂?”慕崬嘲笑。
西洲的後背忽的陣陣發涼,向他撲過去,一臉快哭的樣子,“慕崬,求你了!”
慕崬挑眉。
西洲服軟,生平難得的喊了一聲慕哥。
南塵同情的看了一眼西洲,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傻孩子,怎麼可能會不告訴江北?
......
小鎮的瀑布是當地一個小有名氣的旅遊景點,各種服務設施都很齊全,小到燒烤架,大到瀑布溫泉。
三個人就在瀑布邊紮了帳篷,倒也是十分愜意舒適。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怎麼睡覺的問題。
西洲是睡中間呢?還是旁邊呢?
“當然是旁邊!你不知道,她從小是有多會踢被子!”西洲從小有很多壞習慣,最讓慕崬深惡痛絕的就是賴床和睡姿。
他不明白,一個女生,怎麼能做到那樣無法無天的睡姿。偏的江北卻不以為然,他曾看見西洲一遍遍的踢開被子,江北又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為她蓋上被子。
小時候,幾個孩子睡在一張床上,慕崬都忍不住想拿繩子將她的手啊腳啊綁起來。
西洲不滿,小聲嘟囔,“我現在改很多了好不好......”
“沒事,西洲,你睡我這邊。”南塵寵溺的笑了笑。
慕崬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就說不行。
“為什麼?”南塵問他。
“額,因為她踢被子,會很煩你的。”慕崬支支吾吾,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南塵笑了笑,“沒事。”
西洲在一旁捧著曲奇啃個不停,自己今天還是不要插嘴好了,不上去觸黴頭,免得某人又拿江北威脅自己。
慕崬咬了咬嘴唇,莫名的煩躁。
......
西洲覺得吧,這個帳篷最大的好處就是它的上半部分是透明的,抬頭就能看見月亮。
三個人都穿了睡袋,安靜的躺著,抬頭望著天。
黑暗的天空,繁星閃爍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傳來西洲綿長細微的呼吸聲。
“我靠,這睡得也太快了吧!”慕崬坐起來看了一眼不爭氣的某人。
南塵笑了,漂亮的眉眼好看的不像話,“這是一個好習慣。”
“.......”
慕崬不明白,為什麼在國內他當電燈泡,出了國,還要當電燈泡。
“對了,”南塵問他,“南風,什麼時候辦婚禮?”
慕崬微怔,想了一會兒,“大概,畢業吧。他們雙方父母都挺滿意。”
南塵點點頭。
“西洲和南風以前關係很好嗎?”
慕崬微蹙了眉毛,終於想起來,這種莫名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幾年前,國內的古樸小鎮裡,有個少年也這樣問過他。
講講西洲小時候的事吧。
要講什麼呢?從哪開始呢?
你想聽什麼?
她和南風吧!那個叫川墨的少年輕聲開口。
慕崬從回憶裡醒來,一時犯了難。
當初川墨和西洲只是朋友關係,講什麼都沒關係。可是眼前這個男子,已經是西洲的男朋友,那有什麼是可以講的,有什麼又不能講呢?
南塵看出了他的顧慮,“沒事,我就是想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