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視的時候想要吃甜點,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西洲嘆了口氣。那個人沉默起身拿起垃圾袋走出去。
“明天再丟啊,這麼晚了。”西洲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
南塵卻說沒事,很快。
可是他再回來是半小時後了,手裡提著西洲最喜歡的那家甜品店的蛋糕。
西洲跳起來,手捂著嘴巴,“你…你剛才去買蛋糕?這個時候不是早就已經關門了嗎?”
南塵帶著往常一般,邪氣的笑意,眼底有細微的閃爍,“今天關門關的晚。”
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打電話把店長叫起來了吧……
“哦,這樣啊……”
西洲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蛋糕上,絲毫沒注意他的異常。
西洲發覺自己被慣壞的時候,是在一個上午。
前一天晚上做作業,睡得很晚,她照常的起不來。
南塵端了清粥進來的時候,西洲還在睡夢中遨遊。
她的噩夢真的已經做的越來越少了。
迷迷糊糊聽見那個人輕聲喚她吃了再睡,聲音溫溫柔柔,一點也沒有外面那副桀驁不羈花花公子的風流樣子。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往嘴巴里塞溫熱的清粥。
那個人坐在床邊,看她吃完,小小的陶瓷碗見了底。
西洲拉聳著腦袋,放下碗,繼續倒頭大睡。
然後聽見房門輕輕關起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她越睡越沉,腦袋昏沉起來,然後一點點努力的將意識喚清。
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是什麼時候已經習慣了那個人無微不至的照顧?
縱容她睡的昏天黑地,卻又不許她餓壞了胃,一定要吃了早餐再睡的。
從前只有江北做的事情,他卻都會為她做。
他明明也是在家那樣雙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啊,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少爺吧。
西洲將腦袋慢慢的從被子裡鑽出來,緊緊的裹住自己。
心裡某個地方在隱隱作痛,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卻又溢位歡喜,夾雜在一起,是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感受。
西洲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會依賴他,害怕自己失去以後會不習慣。
……
“川墨,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她有些疲憊的靠著窗,往外望去,景色還是那樣好的不像話。
“西洲,為什麼不能放下戒備去試試呢?”川墨放下手裡的劇本,眼裡的光看不清楚,他輕聲開口,“試試吧……”
“我沒有信心……我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那個時候,我該怎麼辦呢?”
“西洲,試試吧!試著放下你的戒備,不要那麼害怕,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怎麼會捨得離開你?他怎麼會離開……”
“可是越是這樣,我就越害怕,川墨,我覺得一切都不真實,總有一天會收回去的,我都能看到的……你知道嗎?我都能看到那個時候的。”
她的聲音微微哽咽,彷彿身處孤島,無依無靠,下一秒就會沉入海底。
川墨在那頭沉默,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帶著憐惜,“西洲,向前走吧,以前的東西全都丟掉,好不好?
你已經丟了這麼多,為什麼不能得到一些本來就屬於你的東西呢?”
西洲遲疑的開口,帶著小心翼翼。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