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卻還是猝不及防的痛了。
“西洲,你說,我在做什麼?”
他反問她,語氣裡有不容置疑的情緒。
如果有誰只願守護一人平安而不計較是否擁有,那麼就會懂得川墨此時的心情。
沒有人像川墨一樣真切見證過西洲的絕望與悲傷。沒人像川墨一樣懂得西洲的決絕和隱忍。
他知道,西洲不愛李天一,絕不會。
可是,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
“川墨,你過得還好嗎?”西洲忽然慘淡的笑了,那笑容和多年前似乎並無兩樣,可是深處卻又川墨看不懂的悲傷。
淚水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落下,川墨無法控制自己,幾乎是哭腔,“你呢?西洲,你呢?你過得,好不好?”
西洲此時不知是悲慼還是歡喜,喉頭有些難受的沙啞,點點頭,說很好。
“誰會相信?西洲,誰會相信?你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一個人離開,你怎麼可能會過得好?”
“和我走,西洲,和我走吧,江北為我們拖了足夠的時間,李天一不會找到你的,和我走吧……”
他那樣急迫的想要帶她走,可是西洲卻看著他,冷靜的搖頭,說川墨,你不明白,我不能走,我有自己的理由,我不能離開。
“什麼理由?西洲,你又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李天一他……”川墨頓了頓,有些不忍的開口,他該怎麼告訴西洲這個事實。
“他是我哥哥,對吧?”西洲平靜的開口。
川墨的瞳孔在一瞬間劇烈的張合,顫抖著說,“西洲……你知道?”
西洲淡淡笑了。
“那為什麼?”
“因為我不得不這麼做!川墨,如果你想讓我活下去,那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你想讓我活下去,就讓江北不要再找我,你們所有人,都不要再來找我……川墨,你知道的,我一旦絕望,會做出什麼,你知道的,是不是?”
川墨低頭看她的眼睛,絕望的不能相信。
她說她知道,她說即使知道,也不得不那麼做。如果想讓她活下去,就要默許她那麼做。
是嗎?
西洲,你真殘忍。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般長的時間,川墨才咬著牙開口。
“西洲,你真殘忍。”
你可以對這世上所有人都那般好,那樣的不記得失。可是,唯獨你自己,你將自己踩到泥濘裡,不給自己爬起來的機會。
你永遠,這麼殘忍。
西洲知道他沒有辦法再有信心說服自己,平靜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開門。
“那南風呢!”川墨突然在身後開口,“你知道自從知道你死了以後,他整個人,成了什麼樣子?半年的時間他才緩過來,卻已經漠然的像變了一個人,西洲,你想想他,他一直都在等你,即使全世界都已經認定你死了,可是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愛你,比任何人都要愛你……”
能不能為了他,猶豫?
西洲伸手去碰門栓的手僵硬的垂在半空,是無法控制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