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笑了笑,眼睛裡卻沒有笑意:“大陸是塊肥肉,人人都想吃一口。”愣了一下,冷冷看了一眼田惠:“你都知道什麼?”
田惠優雅地喝了一口紅酒,伸出修長手指嬌俏地撥了一下劉海兒,動作嫵媚動人:“八年來,你拒絕著任何與香港有關的新聞,可是我卻一直在關注。當年雲氏企業活下來的唯一繼承人云天澤入獄的訊息轟動全港,他當年被判刑三年,三年後出獄繼承了父親的產業,他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五年的時間,一躍成為香港的有名富商,擁有好幾傢俬人銀行。並且,他一直都沒有結婚,偶爾會傳些緋聞,等到傳下一次緋聞的時候,女主角就換了。”
是的,八年來,她一直拒絕著有關香港的任何訊息,也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雲天澤三個字,甚至,沈明濤根本就不知道有云天澤的存在,對於她的傷,她也只說曾經遇到搶劫,被劫匪傷的。那些記憶,那些傷痛,她不願想起,也不讓自己想起,只當,那是一場噩夢,夢醒了,那些夢境中的場景就都不重要了。
田惠忽然放下酒杯,俯身看著她的眼睛,難得一副認真的模樣:“雯雯,他出獄的那天,恰巧是你和沈明濤結婚的那天。”
她手指猛地扣緊酒杯,不動聲色避開田惠的視線,狠狠喝了一口酒。
田惠像似不肯饒了她:“五年來,大陸不是沒有他的產業,可是他一直很低調,而如今,卻在這個微妙的時候,高調投入大量資金在大陸建最大分公司,更是高調地把你們那個連中型企業邊都沒達到的天航軟體公司收購了,你說他是不是錢多的沒地方花了?”
她抬頭看田惠,冷淡的眼神中多了一絲醉意:“你到底想說什麼?”
田惠輕輕一笑:“林雯,你那麼聰明會不知道我想說什麼?”
她又喝了一口酒,笑笑:“惠惠,我已經不小了,早過了充滿少女幻想的年齡了。”
她醉眼朦朧地看著田惠,明明笑著,眼中卻有著一抹極難察覺的傷痛,慢慢把頭擱在沙發上,柔順的長髮沿著光潔的肩頭滑下,像一潭瀑布傾瀉,她輕輕地笑:“如今的我,再不會相信什麼所為的愛情和婚姻了,一個人,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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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過去了,公司除了換了一個只出現一次再未出現的頂頭上司以外,其他的一概未變,每一位員工都踏踏實實守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甚至,愈發的奮發圖強了,真不知道被灌了什麼迷|藥,整個被洗|腦了。
而辦公室裡幾個年齡小的女孩子整日裡討論的都是新任總裁怎麼怎麼冷酷迷人,怎麼怎麼富可敵國,怎麼怎麼能力無限……年幼時的慘烈市井打拼,年長時的豪門兄弟相殘,被同父異母的哥哥逼迫,被陰險狡詐的叔叔陷害,與各大明星名模的情感糾葛……恨不得把總裁家祖墳十八代都挖出來研究,簡直可以寫出一部跌宕起伏驚天地泣鬼神的都市勵志言情小說。
只可惜,竟再未有機會一睹神一般的總裁聖顏,頗為鬱悶,異常惱恨公司只是隸屬於雲氏企業在大陸分公司之下的一個小公司,整日唉聲嘆氣。
突然有一天,女孩子們都像被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得上躥下跳,原來公司對面的一整棟三十層的商務樓,光榮蛻變成了雲氏企業在大陸最大分公司的辦公地址,大大增加了她們偶遇神一般總裁的機會。
好不容易到了週末,總算不用被自願聽故事了,加上近來夜裡失眠,竟然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二點,本想再多趴一會兒,手機鈴聲卻惱人得響了起來,她摸出手機略略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一定是騷擾電話,乾脆撇到了一邊,可是手機卻鍥而不捨地響個沒完,大週末的也不讓人消停,她一把撈過手機按了接聽鍵,語氣明顯透著不耐煩:“哪位?”
迎接她的是一片沉默,她沒來由的心頭一緊,可能是三四秒的時間,那頭傳來一個暗啞低沉的嗓音:“我是雲天澤。”
她的睡意頓時全沒了,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可是這一天到來了,她還是有些無措,用了極快的時間反應,聲音裡帶了一絲笑:“雲總,有什麼事嗎?”
那頭又是一陣沉默,時間比方才還長了些,她正想著是不是該掛電話了,他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在海韻定了位子……”
她笑答:“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
他的聲音立刻傳來:“我在你家樓下。”
她的笑僵在唇角,她忘了嗎?這個人是世上最霸道的男人,他容不得她拒絕。
他說:“我給你三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