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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似乎越來越不安穩了,總覺得有抹穿透力極強的視線絞在自己的臉上,睜開眼睛的一瞬,心裡咯噔一下,天色已經昏暗了,而他就那樣靜靜坐在床邊看著她,深邃的眼眸裡有化不開的濃稠情緒,竟有一種被困在泥潭中的感覺。

她的心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痛得身子一抖,掃了眼病房,發現青青不在,按理說青青應該時刻守在她身邊,如今不用問也知道被他打發走了,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身上,忍不住問出口:“你是一直沒走,還是走了又回來了?”

他不回答,只是默默看著她。

她心裡發慌:“你能開燈嗎?”

他還是不說話,她的聲音有些顫了:“你說句話好嗎?”

他就是沒反應,她真的害怕了,吃力地一點一點撐起身子,他也只是靜靜看著,沒有幫她,她坐了起來伸手去拉他衣袖:“雲天澤……”

他一個大力把她抱進懷裡,力氣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頭,她吃痛得輕呼一聲,他卻沒有一絲放鬆的打算,反而越抱越緊,她沒來由的心頭一酸,淚水絲毫無法控制地滑落眼眶跌碎在他肩上。

他至始至終不說話,她也就安安靜靜任由他抱著,暮色越來越暗,房間越來越靜,靜得只能聽到彼此清淺的呼吸聲,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是這個樣子的。

那個時候,在那個破舊的農屋裡,她聽著他清淺的呼吸聲小心翼翼入眠,明明隔著八年的光陰,明明刻意忘記了八年,可是,這一刻,她卻可以清晰想起那時的每一個瞬間,閉上眼睛,就回到了那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山坳,那個青山綠水的世界,真的只有他和她兩個人,而已。

當時,處處小心,時時警惕,如今想起,卻只覺得有些莫名的甜蜜。

紛繁思緒被一聲柔媚的嗓音打斷:“親愛的,我來了!”

病房的門被一腳踢開,田惠拎著大包小包愣在門口,一束光線順著敞開的門投在地上,她妖嬈地站在光線裡慢慢依靠住牆壁,似笑非笑地問了句:“要不,我先出去,你們再抱一會兒?”

林雯的臉簡直能滴血了,微微掙了掙,他卻還是不放,她又用了些力氣,他才慢慢鬆開她,從容不迫地把她抱起靠在床頭上,慢慢回身。

田惠驀然睜大了一雙美目,驚呼一聲:“雲天澤!”

他面不改色地點了下頭:“你好。”

田惠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瞬間恢復自然:“往日只能在報紙雜誌上看到雲總的偉岸身姿,不想今日竟看到活的了,真是榮幸。”

他面上浮起淡淡笑意:“田小姐工作上獨當一面,生活中隨性率真,雲某早有耳聞。”

田惠把手裡的東西扔到沙發上,挑眉笑笑:“你這樣誇我就不怕有人吃醋?”

他閒閒倚住身後床櫃,面上的笑變得有些澀然:“我倒希望有人會吃醋。”

他們談話間,林雯已經整理好了心態,這會兒發現話鋒轉向自己,不以為然笑了笑:“咱們先把燈開啟再聊天好嗎?”

田惠按了開關,病房裡霎時亮如白晝,林雯暗暗舒氣,還是這樣舒服,問:“惠惠,晚飯吃什麼?”

田惠吐了吐舌頭:“吃飯是最傷腦筋的事情了,還是交給你想吧。”

林雯蹙了蹙眉,忽然想起一件事,一臉討好地看著田惠,柔聲細語地央求:“惠惠,晚上留下來陪我好嗎?”

田惠是一個人精,什麼不明白,抬頭看了一眼雲天澤,一臉為難地說:“今天晚上真不行,今天週五,顧少有個通宵派對,跟我說了,如果我不去,他們會制裁我的,你這邊我真是有心無力了。”

林雯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小九九,低喝一聲:“田惠!”

田惠嘻嘻笑著後退一步,目光轉向雲天澤:“雲總,你怎麼看?”

雲天澤回身倒了一杯水遞給林雯:“晚上我留下。”

她接過水杯抬頭看他:“你應該很忙才是,而且,你不覺得不方便嗎?”

他神色淡淡:“工作在哪裡都可以做,而且,我沒覺得哪裡不方便。”

她磨牙,她現在是徹底被他們算計了,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冷冷的目光狠狠掃了一眼田惠,田惠嚇得一哆嗦,眼珠一轉:“哎呀,我趕時間去顧少那,晚飯的問題你們自己解決吧,我想雲總怎麼也不會餓到雯雯的。”然後抓起包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回頭問:“今天那個傢伙來了嗎?”

她當然知道田惠說的是誰,心情更煩了,沒好氣地回答:“來了。”

田惠興奮得眼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