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先得月,難道自己真是因禍得福,仔細想想,還真有幾分道理。
唐楚雲走到水譚邊,蹲下身來,捧起一口泉水,一飲而盡,轉首對沈燁道:“五師兄,你也過來喝兩口,這水很甜的。”
沈燁過去喝了一口,只覺入口甘甜,回味無窮,全身上下的氣力也好似恢復了一般,這一路攀登的疲勞之感頃刻間便蕩然無存。
唐楚雲拍拍肚子,道:“怎麼樣五師兄,是不是覺得全身jīng力充沛,一點也不覺得累。”
沈燁道:“是啊,而且我覺得力氣比從前還大了一些。”
唐楚雲笑道:“這就是泉水的功效,我聽寺裡的師兄們說,只要長期飲用這裡的泉水,不但能夠延年益壽,百病不侵,最神奇的還能夠青chūn永駐,容顏不老。”
沈燁驚道:“青chūn永駐,那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不老泉’。”
唐楚雲道:“傳說我不知道,但你看二師兄和三師兄他們,修為也就在第二和第三層之間,按常理來說,他們的樣貌和普通人是一樣的。但你看看,他們現在有多大。”
沈燁想了想,道:“我看二師兄和三師兄應該有二十五六了吧。”
唐楚雲笑道:“這你可錯了,他們兩個是二十五六歲入的門,到如今已近四十年了。要是平常人,就是不入土也已是滿頭白髮了。”
沈燁心下苦笑一聲,看來自己還真是因禍得福了。
二人說笑一陣,各打了兩桶泉水,一前一後,向山下而去。
待回到小院,將水倒入缸中,如此往返兩趟,終將水缸注滿。回到房中,唐楚雲倒頭便睡,沈燁則拿出那本泛黃的小冊子繼續鑽研。他雖不認識書中文字,但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每多看一遍,這種感覺就更加深一層。
反覆數遍後仍是毫無頭緒,他也不禁氣餒,嘆息著將書收了起來,躺在床上呼呼而睡。
晚飯時,眾人坐在一起,相互談論著寺中逸事,氣氛輕鬆而隨意。周通夾了一個雞腿到沈燁碗裡,道:“小五,今rì上山一切可還順利?”
沈燁聞言謝過,點頭道:“一切都好,我這兩趟走下來,腳力還長了不少呢。”
周通呵呵一笑,道:“那就好,我佛門修行,可不僅是整rì打坐參禪,若是沒個強健的身體,就是有了無上妙法也使不出來的。”
唐楚雲聽到‘妙法’二字,眼前一亮,道:“大師兄,我可是整整挑了一年的水了,這身體是壯的很了,你是不是考慮下教我一些法術。”
周通道:“第一層心法你可透過了?”
唐楚雲道:“這第一層心法太難了,你也知道我這xìng子,根本靜不下心來。你看能不能教我一些別的法術,咱們寺裡不是還有其他心法可以學嗎,就像南面的……”
還未等唐楚雲說完,周通便打斷道:“胡鬧,這佛家心法,無論修行多高,具是以‘寂滅’為本,你連這都辦不到,還敢說要學其他的。你以為那藏經閣是什麼地方,若沒有小乘佛法九層的修為,根本不會讓你進去。就是我也沒這個資格,你就更不用想了,還是老老實實過了第一層心法再說。”
唐楚雲低下頭來,小聲嘀咕道:“你就知道教訓我,也不想想怎麼讓我過第一層,算什麼大師兄……”
周通一頓訓斥,見他垂頭喪氣,也沒聽見他說什麼,只是低頭吃飯。那知這一句抱怨卻是被對面的上官飛聽了個真切,他冷哼一聲,道:“你自己修行不濟就應該更加努力,只知道背後說人是非可不是什麼正經行為。”
唐楚雲聞言一怒,道:“我又沒和你說話,你插什麼嘴。”
上官飛劍眉一豎,道:“我是你師兄,你行為不撿,難道還說不得麼。”
唐楚雲也毫不示弱,道:“你還好意思說,整天仗著自己師兄的身份,就知道教訓我。你修行高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去藏經閣裡轉兩圈,學點厲害的法術出來給我瞧瞧。”
上官飛冷冷一笑,道:“想瞧得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你見識見識,何必去藏經閣。”
說罷右手衣袖一擺,只見他面前杯中的茶水即刻盤旋而起,在空中凝成一道晶瑩的水箭,向唐楚雲直飛而去。這一手凝水成箭的法術,十分jīng純,其靈力之強,出手之快,便是周通也很難辦到,但此刻在他手中,卻是輕鬆無比。
唐楚雲更是瞧得目瞪口呆,也全然忘記了躲避。只聽砰的一聲脆響,眾人只道唐楚雲這一下是挨定了,卻見沈燁突然伸出左手,五指成抓,將那水箭牢牢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