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斯理聞言，眼眸微垂，沉默良久後才苦澀一笑：“奶奶，今天……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在這裡吃臭豆腐了。”

老人聞言，如遭雷擊。

年邁的面孔愈發蒼老了幾分。

“是要……離開了？”

皮斯理默然點了點頭：“離家十年，是時候該回家了。”

“啊……也是。離開太久了，你的父母一定都想你想瘋了。就像……我當年想我的兒子一樣……”

老人臉上強行擠出幾分笑容，皮斯理卻從老人的表情中看出對方的不捨，心中不免暗暗嘆息。

因為他知道，自己對於這位失去老伴失去子女的老人而言，可能就是一個活下去的盼頭。

如今這個盼頭即將遠去，老人每天活著的意義，每天做臭豆腐的意義，又還剩多少？

“以後還會回來嗎？”老人聲音些微的顫抖。

皮斯理抬頭看了看金色的天空，片刻後看著老人渾濁的目光，堅定地笑道：

“一定會回來的！”

……

傍晚，皮斯理回到住處，遠遠地看見小樓閣的視窗處，一位少女正撐著下巴呆呆地看著蓮池。

一見到皮斯理回來，少女原本百無聊賴的眸子中忽然閃出道道精光，直接從二樓視窗跳了下來，像只蝴蝶般翩飛到了皮斯理面前。

“公子，您……您回來了！”

寧璇極力壓制著心頭的激動，但是美麗的雙眸卻是不停地眨巴著，明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皮斯理微笑，伸手理了理少女額頭的青絲，這般親暱的動作讓寧璇又驚又喜，臉頰兩側升起誘人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