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未曾不適應,可他本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又看白心悅埋頭苦吃,便也默不作聲。
終於,還是白心悅起了頭“你一大早就出門,在蘇州也有這麼多公務要辦嗎?”
“我被暫時委派到江蘇督導後方的戰略物資供給。現在正值用人之際,他們知道我要在蘇州辦婚禮,也就物盡其用。”
這事算不得什麼機密,他並不瞞她。
“哦。”低低應了一聲。
“你早上都幹什麼了?”
“也沒什麼,就看了幾頁書。”
“什麼書?”
“《東省刮目論》。”
周逸軒略覺吃驚,這是他的書,就放在書房裡。可書房裡放了那麼多書,他沒想到她會獨獨拿了這本來看。這書通篇揭露倭寇的對華戰略,分析的頭頭是道,他看了都覺得很有幾分道理,只是他以為女人會不喜歡這些打打殺殺滿篇野心的東西。
“你怎麼想看這樣的書?”
白心悅笑一笑“我都是統帥夫人了,總不能對時事半點不懂吧。”
卻原來是這樣的原因,周逸軒之前不曾想到這些,現下聽著卻是皺起了眉頭“你不需要懂這些,一個女人家,想必不喜歡這些。你只管愛幹什麼就幹什麼,旁的毋須多想。想我認識的那些個軍長師長團長的太太,許多斗大的字都不認識一籮筐,更不要說知道什麼時政、軍事,要我說,你在裡面已經是佼佼者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頗有幾分自得,他的太太,琴彈得好,氣質出眾,人也是萬里挑一的漂亮。
在他心裡,她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百花池中最出眾的那一朵,誰能比得?
白心悅低著頭,夾了一顆四喜丸子小口咀嚼,“也不算很無趣,即使撇開你的關係,我也是個中國人,難道就不該關心一下時政?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她一邊吃一邊說,不一會兒一低頭,碗裡又多出了一顆四喜丸子。
她不由望向他——
他素來知道她喜歡滿口仁義禮智信,口齒最是伶俐,只微微的掛著笑道“你和匹夫扯不上邊。喏,喜歡就多吃一點,你太瘦!”
他很自然的給她夾菜,勸她吃菜,看不過眼她的細嚼慢嚥,這樣小雞啄米一樣吃東西怎麼能吃得飽?
他隨軍多年,從來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豪氣干雲的。只在軍政要筵上才會違心的與人推杯換盞,端一端名仕的架子。
白心悅卻是在家裡與在外面都一個樣。
周逸軒說她太瘦,白心悅聽了也不惱,反而心裡湧過些許暖意。碗中的四喜丸子讓她想到了上次嶺南的荔枝,也是又大又甜。
認識周逸軒後她才現,原來武夫也可以這樣粗中有細,冷硬也不失溫柔。
………【第十七章】………
周逸軒吃過飯就又匆匆出門去了,他走時滿含歉意的望了白心悅一眼“對不起,新婚卻不能陪你。”
白心悅搖搖頭,既然嫁了,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再無挑剔的道理。也不是她逆來順受,只是,這人在與不在,她心裡其實並不十分在意。而且,他不在,自己反而好過些,起碼沒有那麼不自在。
曾經她不過是求些普通夫婦守著一方小天地廝磨一生的尋常幸福,可現在,希望落空,她也不再做別的奢求。
從此以後,或是半生顛沛,或是半生流離,這個男人自有金戈鐵馬的一生,而她已經與他緊緊綁在了一起。
最難熬的還是夜晚,葵水過去後,她再避無可避。
怎麼避?那是她為人妻的責任,只這一份責任叫她在他面前瑟瑟抖,手足無措。
曾今被下屬背後評頭論足歸為不近女色一流的周逸軒,卻在看到新婚妻子低垂臻、淡掃蛾眉後,渾身像是老房子走了水,自有一種*難當。
在她面前,他總是少幾分冷靜自持。可他亦不是餓虎撲羊的人,他乾裂的唇貼*柔軟的唇,舌頭也跟著探進去,帶著一股子霸道,感受她的幽香溫暖和溼潤。
男子與女子的身體天差地別,也正是這天差地別的身子,對他彷彿有無限的吸引力。
周逸軒只覺得所有的注意力都化作*,滿坑滿谷的*指使著他解開了她胸前的紐扣,傾壓*光裸的*。
她在他身下縮成一團,有一種零落成泥的孱弱,那樣美,反勾的他驚心動魄。
有一滴兩滴處子的鮮血順著腿根蜿蜒而下,伴著撕心裂肺的痛和無邊無際的空虛。
日子浮雲流水一般的過,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