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斷然地否定了他的話,“城市裡陽氣太重,我需要離開到人少的地方去,你好好上學吧,至於你身體的問題……”
一般來說,很少有男子體質屬陰,縱然有也很難活到長成。所謂陰陽平衡,男子天生屬陽,若是屬陰,便會體弱而病,進而夭亡。也不知這牧白是怎樣長到這般大還無事的,或許,這世上真的有一些高人,才能夠給了他那樣一個護身符,護著他平安長大,直到……
想到自己這具鬼的來歷,王平覺得他還是很有必要去原身附身的那塊兒玉佩出土的地方看看。
他早就想去看了,可總是任務更重要些。
“最近幾年不會有事,若是真有什麼,你可以再去找那位高人求一個護身符。”因為是鬼身,還沒什麼法力,對高人什麼的,王平是比較忌諱的,之前也因此一直未曾向別人求助。
牧白不知什麼時候紅了眼圈兒,泫然欲泣地看著王平,明明也是二十歲的大學生了,但看起來竟如幾歲的稚兒一般,又似小兔子,有幾分惹人憐愛的意思。
可惜,王平不是父性大發的那種人,更沒有對男子憐香惜玉的心思,看著只覺不耐,這般婆婆媽媽的人,虧得他之前能忍住,也只能慶幸這位喜好腦補了,若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要怎樣攻略才好。
對於男子,他似乎總是少了一分耐性。而對兩個男子之間的感情,他雖然不至於歧視,但也沒什麼贊成的意思,更加不想化身其中,成為主角。
【或許是生錯了性別吧,總覺得這樣善於依靠別人,這樣軟弱的人,實在不應該做男的,不然,讓女的如何託付終生,呃,或許會有喜好小白臉兒的白富美願意找一個養養?】
【你是出於那種性別的考量這樣認為的?】王睿的問話一如既往地犀利。
想到自己總是會變幻的性別問題,王平默然片刻,道,【無論是男是女,這一點看法總是不會變的。所以,或許是覺得他給男性同胞丟臉,同時鄙薄世上竟然有這樣的男子?】
一邊跟王睿說著話,一邊三言兩語結束了告辭的過程,作為鬼身,王平十分乾脆地不再維持身形,整個人就如煙一般散去了,然後,消失了身影的王平輕鬆穿牆而出——這種純物質的東西是擋不住非物質的鬼的。
頭一次做鬼,王平對這種存在還是很新鮮的,之前忙著攻略,成天圍著牧白打轉,看他一個快要步入社會的人還如低齡兒童一般懵懂純真什麼的,莫名覺得噁心人,又不是什麼大富人家被保護得不知世事的公子哥,明明也是九年義務教育上來的,從小到大都是平民廝混的,哪裡來的那樣天真?
經歷過愛莎那種純然的天真,又見過蘭迪那種無畏的天真,再看這種,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天真,王平第一次覺得不舒服,若說牧白是偽裝的,他又不是,只不過,他就好像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之中,每一次都試圖用“嬰兒般的眼眸”來看世界,或許是純真的表現,但其實也就是不敢邁入社會的逃避。
不願意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不願意思考未來的路在何方,牧白這樣下去,將來也就是個啃老族罷了。或許他比其他啃老族要好的地方在於他必然會老老實實找一個工作,無論是什麼樣的工作,喜歡還是不喜歡,他至少可以賺到足夠餬口的錢,不算是完全啃老。
而繼續下去,也就是按照父母的期望結婚生子,一切都與別人沒什麼不同,本來,除了遇見王平這個鬼的奇遇之外,他也就是個普通人而已,自然也就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總覺得,按照小說套路,我這個鬼應該和他發生一些虐戀情深之類的故事,然後再扯上什麼前世三生,總之是一大盆狗血撒過,若干道天雷劈過,我們方能在一起修成正果……呵,人鬼殊途,哪裡有什麼正果?除非……我在這裡是可以修煉成人的嗎?】
【依照能量構成分析,可以。】王睿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還是很像小說的套路啊!若是哪一日你跟我說我是穿書了,我恐怕會覺得理所當然,這種狗血,還是書中才會有吧!】
忍不住又在心中吐槽了一句,王平收了收心思,在夜空中拐了個彎兒,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既然可以修煉成人,那就等著成人再說,反正出土地跑不了。】
【其實你就是怕那裡有什麼剋制你的東西存在吧。】王睿披露真相。
【這不是很明顯的麼,那種東西必然會有,不然,我又怎麼非要等牧白帶我附身的玉佩離開?說起來,也幸虧是牧白了。】
這一次的任務不同於之前的那些,任務目標十分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