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賀平川聽完便是斥責,“他既然能夠給你一個解毒的陣法,想來精通陣法一道,又怎會被區區困陣困住?咱家門口的陣法可不是太難。”
賀晏低著頭,再次回憶,他已經知道自己的錯了,不僅僅是這裡。
賀氏在玄清門也算是有名的,那人若真是門中弟子,又是賀芝的朋友,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城中就是賀氏根基?若是真的時間緊迫,又怎麼會從門前過而不求助?要知道,從這裡到玄清門,若不透過家族內部的傳送陣,要花上好長一段時間,若是這屍毒果真如他說得那般厲害,他那樣的修為,又哪裡壓抑得住?
兩位長老氣色十分不好,修為掉落一個大境界,對他們來說損失不可謂不大,但能夠當上長老,也不是單憑修為的,事實已經這般,反而要想想有什麼補救的方法,和更深的意義——這麼一個法陣,總不會是為了讓他們掉落境界的吧,雖然,那個法陣持續下去,可能會害他們喪命,但殺了他們,於誰有利呢?
“這到底是何人所為,用心為何?”賀母蒼老得厲害,連聲音都如老婦一般沙啞,而她也是最恨的,能夠被用來聯姻,她的資質本就不是很好,境界提升不易,如今,別人不過掉落一個境界的事情,她已經掉到築基期,而她的壽元,恐怕不足以讓她重修。
僅這一點,就讓她恨不得把幕後黑手千刀萬剮,點魂燃燈,而在找不到幕後黑手的情況下,她連賀晏賀平川都恨上了,若不是他們,自己何苦要進這個法陣?!
相較於一屋子人的心思各異,王平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法陣中央賀芝身上,在那一聲嘶吼之後賀芝倒地不起,似乎是已經死了,但,法陣中央聚攏的靈氣卻在漸漸減少,所以……
“滾開!”
外面傳來的怒喝,讓屋內人都無暇沉思,往外看去,不過眨眼間,便有一隊人風風火火而來,其中領頭的正是賀氏族長,而跟在他身後的皆是賀氏族中長老和部分族人。
看著族長氣勢洶洶而來,賀平川忙反應過來要上前迎接,可體內損耗靈氣太多,哪怕服食了丹藥,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恢復到最佳狀態,速度便有些慢,他才起身走了兩步,一行人已經踹開門了。
而屋中情形……
“好啊,賀平川,我還當你真的出息了,想不到你竟是喪心病狂到用親生兒子煉化天魔,若是真的被你成了,世上恐怕也不會有賀氏了!”
相較於其他旁支,從家主一脈分出來的賀平川一支算是與族長比較親近的,之前王平天才,也曾被賀氏族長稱為“吾家孫兒”,儼然是嫡支所出的感覺,如今張口喝罵才分出不同來。
而比族長態度更讓賀平川等人震驚的則是他話中所言,煉化天魔,這……再看看委頓陣中的賀芝,賀平川猛然明白了什麼,那古怪的狀態,所謂的屍毒,還有這等詭異的法陣……“族長,我……”
為了救賀芝,賀平川把私交比較好的兩位族中長老都請了過來,如今隨著族長過來的那幾位竟是多少都有幾分罅隙的,竟是沒人說一句公道話。
好在族長還算明理,又或許是念舊情,並沒有因為眼前事實俱在而定了賀平川的罪,反而問了一句:“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賀平川抓住機會,正要為自己辯白,外頭便傳來了鐘聲。
這鐘聲暮色沉沉,透著不詳,眾人凝神去聽,發現是玄清門中傳來,還不等他們疑惑,便有一道光點襲來,族長接住飛到眼前的傳音符,裡面的聲音傳出,竟是賀長老去了。
族長當下便有些立足不穩,正逢傳出賀氏煉化天魔之際,賀長老又去了,玄清門中必然有新一番的利益爭奪,而他們失去了最大的支撐者,又有這等汙點,豈不是變成了一塊兒誰都能咬的肥肉?要知道,賀氏在玄清門中所佔資源可是不小。
玄清門共有九位元嬰大能,也就是九位長老,其中三位,黃、賀、梁都有著自己的家族,而其他六位,要麼是小門派依附過來後來在玄清門中成為元嬰的勢力不顯的,要麼是散修出身,並無家族的,要麼是玄清門中培養出來的優秀弟子成為長老的,這些個初時都沒什麼家族可言,但時日久了,除了自己收攏的,也會有一些小家族依附,也就相當於自己的勢力了。
同是元嬰大能,同是門中長老,卻在資源上處處少於黃、賀、梁三家,百年千年,誰能受得了?
所以一旦哪位長老不幸遇難,縱然門中明面兒上會提拔他的後輩子孫,但實際上,卻是資源的重新劃分,短時間內,賀氏若不能出一位元嬰大能頂了賀長老的地位,怕是要損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