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是意外落水的?”這些日子,金氏也算了解了王平秉性,害怕這是有心人的陷害,別的不說,單單這一副好容貌就要讓多少待嫁的女兒家心生怨懟。
狀似無意地轉身瞥了一眼跟在金氏身後的兩位“好姐姐”,王平笑容不變:“舅母放心,無事的。”
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們的笨,陷害人還要親自動手,雖然少了洩密的風險,但動手的時候,難道當週圍人都是瞎子啊!縱然有一個肯打掩護的姐姐,誰知道那位姐姐會不會把這件事當做把柄呢?
授人以柄,到底是有多蠢?
更不用說,當時可能有別人看見。
計謀雖拙劣,卻有一點好,她的名聲的確是因此沾了汙點,除非她能洗淨,否則……但,在別人的府中,縱然有人看見,也是別人的丫鬟,肯不肯說還不一定,何況主謀者就是動手者,她又怎麼會親口承認?
金氏沒有久留,留下了兩位庶女照看“妹妹”,自己則帶著嬤嬤去前方告辭,發生了這種事情,這賞花宴也沒什麼滋味兒了。
“兩位姐姐,我記得是有人推我下水的,恐怕那裡還留下些東西,還請兩位姐姐陪我一起去找找。”王平找藉口重回湖邊,在兩位姐姐驚疑不定的目光下讓春杏去園子門口守著,她一轉頭則把那兩位一腳一個踹下了湖。
四月的湖水還有些涼,猝不及防落水的兩個還都沒有get游泳技能,一個一個呼叫得厲害,不停地撲騰著,水花濺起,落在了站在湖邊的王平裙上,眼看著新換上的繡花裙上有了點點溼跡,王平才不緊不慢地伸出一根竹竿,由著那兩人搭個邊兒,不至於沉沒。
“姐姐可要拽好了,我被姐姐推下水沒淹死,我也不準備把姐姐們淹死的,但,若有什麼意外,可就不要怪妹妹心狠不救人了,畢竟,才落了水的人對水可是會害怕的。”
慢吞吞說著,在對方想要借竹竿之力往岸上爬的時候,猛然抽手用竹竿狠狠地抽在對方的肩上,打起一串串水花。
捱了打的大姐忍不住先喊起來:“又不是我推你的,你做什麼害我!”
“是嗎?難道二姐推我的時候你沒有給她遮掩?”王平隨口一問,看著對方啞然了片刻的神情,輕輕笑了,“你們沒留下什麼證據,我也是不需要證據的,只管問罪就是了,所以,你們現在可以上來了,我可是好心地沒讓人進來。”
之前的落水事件一發生,湖邊的人忙忙亂亂的都散了,便是男子那方,也都離開了,這會兒偌大的湖面再無旁人,可是害人的好時機。
兩姐妹在水中不知如何言語,她們可從沒碰見過這麼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她難道不怕她們叫嚷來人,然後得一個陷害姐妹的壞名聲麼?
一時攝於對方態度,不敢胡亂喊叫的姐妹兩個靜默一會兒,竟是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了。
“好了,出來吧。我記得姐姐們都帶了一套多餘的衣裳,已經讓丫鬟們取來了,姐姐們還不趕緊去換衣服,總不成要溼著衣裳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吧。”語含戲謔地說著,王平踩著竹竿不動,由著她們捉著竹竿上岸。
渾身**,還因為上岸時候踩到的淤泥而弄得半幅裙子都是發臭的泥汙的兩人艱難地上了岸,見到自己的丫鬟忐忑地在一旁站著,一時也顧不得追究別的,跟著去換了衣裳。
因為不知金氏何時過來,她們兩個也不好找水沐浴,只能將就擦了身上就換了乾淨衣裳,急忙忙收拾好頭髮,就有嬤嬤通知她們要走了。
來的時候姐妹三個是坐了一輛車的,回去的時候也是這般,金氏壓根兒沒注意到她們兩個換了一身衣裳。
回了府中,那兩個狠狠發落了自家的丫鬟,卻還是免不了憋下這一肚子氣,在別人家裡鬧起來,縱然是別人的錯,自家也會丟面子,正當談婚論嫁的關口,她們兩個是斷不肯為別人賠上名聲的。
“姑娘,這樣做,真的沒事嗎?”春杏是守門的,自然也見了自家姑娘的作為,先不說把人踹下湖是多麼地彪悍,光是後來吩咐那兩位姑娘身邊的丫鬟去取衣裳的鎮定自若,就讓春杏一腦門的汗,姑娘就不怕她們當場鬧起來嗎?兩個姑娘加上丫鬟,也有四個人,姑娘一個人怎麼敵得過?
雖然她們果真沒有鬧起來,兩個丫鬟愣怔了一下被催促一聲就馬上去了,而兩個姑娘,撲騰兩下,多嗆了兩口水,就乖乖不喊了,但,還是很危險的好吧。
本來就是寄人籬下,若是謝夫人因此生氣了呢?雖然是庶女,但,在外頭代表的可是忠勇侯府的臉面,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