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走。”
一分鐘之後,陶冰的聲音再度響起,“我開門進來咯……”
我一把將邢質庚推開,抓起被我們踢到地上的被子蓋在身上,驚魂未定地喘氣,“你媽怎麼會有鑰匙?”
邢質庚仰面躺在床上,沮喪地回道:“因為平時有保姆會收拾屋子,所有房間都有。”
“不是,我是說你媽怎麼可以開門?”好歹都是高知,這一點起碼的**要給兒子留吧,太不尊重人了。當然,後面這句話我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畢竟不能在男人面前批評他的母親。
他還來不及回答我,陶冰已經站在床尾朝我們微笑。
“過年好!”我擺出燦爛的笑容,連忙先發制人。
陶冰沒有回應我的問候,伸手想掀掉被我蓋得嚴嚴實實的被子,“你們快起來。”
眼看著我老公就要露點了,我連忙捂著臉等待婆婆震怒的一刻。要是讓她知道我們大年初一不起床拜年卻在荒淫無道,我以後還怎麼在她面前抬得起頭來。
“媽,你想看你兒子光屁屁嗎?”我看指縫中看到邢質庚索性從床上坐了起來,露出赤|裸的上半身,“您兒子長大了,喜歡裸睡,您不介意吧?”
陶冰動了動唇瓣,一句話也沒說便轉身離開,但是我看到她眼眸中閃過一絲破碎的光。
唉,難道我要做那個和婆婆搶男人的媳婦嗎?蒼天啊,大地啊……
*
邢質庚的爺爺邢振宇是新中國第一批的五星上將,戰功顯赫,德高望重。新年第一天,登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人都是一撥又一撥地來,勤務兵忙倒茶忙得人仰馬翻,在擁擠的客廳內艱難地穿梭。
在來之前邢質庚大概跟我說了一下他們家的家庭情況,讓我做好可能要面對很多人的心理準備。可是如此大的場面,我還是很小家子氣地呆住了。
這裡不是軍區大院嗎?這裡不是不讓人隨便進來嗎?為什麼還會擠滿將近二百平米的客廳?
一問才知,這些都是有通行證的人。我撫額搖頭,“我能不下去嗎?”
“不能。”
“為什麼?你知道我得過自閉症,人多的地方我怕。”
邢質庚握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不容反駁地說道:“我必須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我的心跳頓時漏了半拍,他應該說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合法夫妻或是我已經結婚之類的話,而不是如此霸道地說“你是我的”。似乎在宣誓殖民統治,而不是宣佈平等的簽訂和平公約。
但是,這種說法讓我很受用,粉紅心心蹭地往外冒,不知不覺地被他拉下樓。
“爺爺,這是我媳婦卓然。”
當我反映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這位共和國的五星上將邢振宇面前,他相貌清癯,雙目仍舊清明凌厲,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即使將近九十高齡,仍是挺直著腰桿,不怒而威。
“爺、爺爺。”我低著頭,聲音放得很輕。
客廳的嘈雜漸漸平息下來,我能感覺到所有的目光都漸漸聚攏在我身上,讓我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
“誰叫你們起來的?”他聲如洪鐘,渾厚的嗓音在客廳上方盤旋,“庚子,我的曾孫有了嗎?”
他就是童姐姐和尹姐姐口中的老爺子,一心想抱曾孫的老爺子,也是一見面不顧賓朋滿座張嘴就問曾孫的老爺子。
我說,老爺子咱能換個時間嗎?答案是不能。
“沒有曾孫你們下樓做啥?回房去。”
我汗流浹背,指甲掐進邢質庚的手掌內,側過頭瞪了他一眼,他從容淡定地朝我笑了笑,給了我一記安心的目光。
“爺爺,我不得帶我媳婦亮亮相,要不還以為我未婚生子,再說我媽說還沒辦準生證,違反基本國策是要罰錢的。”邢質庚是一個很記仇的人,為了海馬酒把姐姐打包回家外帶禁足半年,對自己的母親也不忘“投桃報李”。
“罰啥錢?咱家的孩子誰敢罰?我老邢家的曾孫誰敢?”老爺子果然有魄力,一語定乾坤。
滿堂賓客便有人說這是小事,要是真有這事一定幫忙擺平,還有人說一上班就幫忙把準生證搞定之類的云云。
剩下的時間我便自動隱身到沒人注意的角落,看著我老公長袖善舞談笑風生,在一眾親朋好友之中收放自如,時不時拋給我一記深情曖昧的微笑,讓我想起清早未完之事,頓時臉紅心跳紅霞滿面。
“喝茶嗎?”
聲如黃鶯,悅耳動人,這麼年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