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我,連我的嗅覺都想唬弄。
“呀,真的嗎?”我趕緊裝出一副西子捧心狀,儼然花痴到極點的沒腦子作派。“你真的願意為我下廚?”
既然都是裝出來的,那就一起來吧。順便看看能不能讓他把錢吐出來!
“然然,對不起,我不告而別實屬情非得已。在巴黎的相遇,我……我不敢與你相認是怕象我這樣三流的設計師玷汙了你的美名,畢竟在巴黎的時尚界,你也算是小有名氣,而我……”他默默地低下頭,頗有幾分自慚形穢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澤,你沒有必要自責,我一直在等著你出名,等著你成為一流的設計師,我相信你一定行,我始終都在默默地等著你,等著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你說過,會娶我的不是嗎?”
我覺得我不去當演員實在是太可惜了,不然也能拿個金鴨野花獎什麼的。
誠然,我是一個很冷血的人。過去就是過去,不會再給自己任何幻想的機會,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故事只適合在小言故事當中,我只相信狗改不了吃|屎。
雖然那些鬱金香鋪就的花扶梯和後院用花擺放的巨幅大字讓我有些不應有的幻想,但是在他手捧劣質蛋糕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剛剛湧現的幻想立即煙消雲散。
這個世界沒有童話,王子也是會挖鼻屎、會聞自己的臭襪子。
“然然,嫁給我。”範斯澤突然單膝跪地,目光虔誠。
看著範斯澤瘦削的臉龐在霓虹燈下閃動,我突然想起那隻花花公孔雀邢質庚。
如果說範斯澤是斯文儒雅的典範,那麼邢質庚就是那種帥得張揚的男人,有一種囂張的野性,給人一種天生的壓迫感。他屬於天生的焦點,走到哪裡都會讓人過目不忘。
“然然,嫁給我。”似乎感覺到我的走神,範斯澤用重複的求婚提醒著我。
“你真的要娶我?為什麼?”我很想知道範斯澤半途殺回的目的何在,難道他真的愛我愛得要死,已經到了非我不可的地步。當然,我只是說說而已。
“我們說好的不是嗎?在你23歲生日之後我們就結婚。”
是的,我們說好的。他還記得,他真的記得……
“恩,我們說好的。”我情不自禁地接過他手捧的蛋糕,絲毫不在乎嗆鼻的劣質奶油味。
他欣喜若狂地站了起來,從口袋裡取出一枚戒指,“你答應了?”
“恩,我答應了。”我沒有絲毫的猶豫,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做出一點犧牲是要不回錢的。
“太好了。”他撲上前想要擁抱我,無奈被我手捧的蛋糕給打住了,他有些痴傻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我看不透他的舉動,兀自挖起一小塊奶油放在嘴邊,正準備嘗一嘗劣質的奶油吃下去之後會不會拉肚子。
“沒想到你吃東西都不怎麼挑剔的,連這麼劣質的東西都吃?”
奶油還在嘴邊,我還沒來得及吃下去,便聽到低沉壓抑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猶如地獄之聲一般,肅殺而悲鳴。
我側過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為什麼你會有我家鑰匙?”
“我覺得你手上的東西不太適應你的腸胃。”邢質庚避而不答,他半倚在後門邊上,不知道站了多久,只是他的表情黯淡無光,完全沒有平日那般丰神俊朗的飛揚。
他揚了揚手中包裝精美的盒子,“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最喜歡的應該是黑森林蛋糕。”
隨著他揚起的動作,盒子內飄出一股櫻桃汁和櫻桃酒的甜膩芬芳,還有新鮮白奶油與黑巧克力混雜在一起的微苦。即使隔著盒子,我都能想象點綴在白奶油之上細細的黑巧克力碎,就象是穿著薄裙子跳舞的少女,除了輕盈,還是輕盈。
範斯澤毫無預警地接過他手中的盒子,卑躬屈膝地說道:“邢少,快請裡面坐。您也是來給然然慶祝生日的嗎?”
“難道你以為我是來恭喜你求婚成功?”邢質庚沒有鬆開手,而是將盒子從範斯澤的手中挪開遞到我面前,“是因為他,你才不肯嫁給我嗎?”
切……他還有臉問我,連未婚妻都找上門了,他還好意思跟我提嫁給他。
“邢少,謝謝您的蛋糕。這麼昂貴的東西我無福消受,我的腸胃就只能吃這樣的,也只吃得起這樣的。”我聳了聳肩,把劣質蛋糕捧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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