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法國的學校,把我送到國外去,以免高考時的政審與身份證明的問題。”我輕描淡寫地陳述從出生以來我所遭遇的一切。
“他們確定會生下一個天才嗎?”紀予馨似乎被我的講述吸引,坐在我對面的位置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
“他們只是想要一個男孩。”事過多年,我已經能平靜地面對這一切。重男輕女是古已有之的傳統,只是我的父母身上更加具體地付之於實踐中。
紀予馨問:“有區別嗎?”
這一刻我無比地羨慕紀予馨的不受世俗汙染,曾經我也是這麼天真。
我用欽羨的目光貪婪地望著在父母懷中撒嬌的弟弟,渴望他們能把目光長久地投注在我身上,可是這一次都如鏡花水月般遙遠。我以為是我不乖,所以他們不喜歡我。我拼命地討好他們,每週都拿到老師獎勵的小紅花和各種獎勵,集滿整整一個鞋盒,等到假期他們回來,我跟獻寶似地衝到他們面前。可是我沒得到應有的表揚,爸爸只是淡淡地掃了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便去喂弟弟吃飯。
五歲那年,我才知道我和弟弟的區別在於,他是站著尿尿,而我是蹲著。
於是,我開始學習站著尿尿,把外婆特地給我留的羊角辮剪成小平頭,學著秦小賢爬樹玩泥打架。我想這樣他們就會喜歡我。
暑假的他們回來,我跟一個野孩子似的瘋玩,表演我卓越的爬樹技能,甚至把秦小賢打趴在地上。然後,特自豪地表演了一次站著尿尿。結果我母親暴怒,把我痛打一頓關進房間裡,說以後再也不許我出門。
從那一天之後,我被關在房間裡三天,我母親說讓我好好反省。
等三天到了,母親問我:你知道錯在哪嗎?
我點頭,卻不再說話,不再和任何人說話。
“我的自閉症就是這麼來的。”我沒有哭,對於這個問題我的眼淚早已流乾。我坦然地接受我是一個女孩的事實,即使我站著尿尿也不能改變問題的本質。
“我去給餘教授打電話。”我的婆婆大人抹著眼淚拿出手機。
邢峰連忙按住她的手,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