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一個時辰的功夫,翊坤宮的人來了。
“皇上,貴妃娘娘薨了。”翊坤宮的小李子跪在殿門外哭泣著,正在和自己議事的林如海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而他也覺得天地突然在旋轉,他丟下手中的奏摺衝了出去,揪起了小李子怒喝:“該死的奴才,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奴才知道,皇上,貴妃娘娘薨了。”小李子面對水淵的怒氣,即使在害怕,也要將這個不幸的訊息告訴皇帝。
薨了?
水淵丟下小李子向翊坤宮跑去,他不相信,什麼叫做薨了,他的嵐兒昨晚還好好的。
還未到翊坤宮就已經聽到了哭聲,水淵看到了翊坤宮的那些奴才都跪在地上,一個個都哭紅了眼,他走到內殿,一向和清嵐孟不離焦的媚貴人正坐在床上,趴在清嵐的身上,閉著眼,嘴角帶著笑,那樣寧靜的樣子和平時的她根本是判若兩人,黃玫等人也都跪在床的旁邊,一個個都低著頭。
水淵緩步走到了床邊,床上,清嵐靜靜的躺在那裡好像睡著了,水淵的手輕輕的觸碰著清嵐的臉,手指落在了鼻下——沒有氣息,啪嗒一聲,水淵聽到什麼東西碎了:“都出去。”水淵冷聲道。
黃玫等人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媚貴人起身,抬頭望著水淵,她看到水淵的眼紅了,這個男人竟然也會覺得悲傷,跟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她倒是不知道這個男人也會悲傷。
“出去!”水淵對著媚貴人吼道。
媚貴人定定的看著水淵,直到水淵的眼裡滿是殺意的時候,才扯著嘴角笑了:“你,原來還真的是心的呢~”說著站了起來,也跟著出去了。
整個寢宮裡的人都走了,水淵坐在床上將清嵐抱在了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就這樣靜靜的抱著清嵐,他已經做了很多的打算,他想,等今年的年節他在帶著她出宮,就去林府過,明年他想要帶著她下江南,聽說那裡的風景很不錯,她定是會喜歡的。
“你答應我的,為什麼要失約呢?”
心,陣陣的揪痛,緊了緊自己的雙手,想要把自己的體溫傳給懷裡的女子,可是那冰冷的身子再也暖不了了。
有什麼劃過自己的臉頰,水淵伸手一摸,卻是水跡,原來,自己流淚了呢!
“你怎麼捨得呢?你不是說要看著瑾瑜長大成人,結婚生子的嗎?你不是說要看著黛玉幸福嗎?”水淵沉聲追問,可是再也沒有人可以回答他了。
突然想起來,這些日子每次自己來的時候,都能夠聞到一股藥味,他一直以為那是因為之前生病而沒有斷掉的藥膳,原來,原來她一直都沒有告訴他!
“你,騙我,你怎麼可以騙我?”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水淵終於忍不住抱著清嵐哽咽了起來。
他還記得,她進宮的那晚,那天的她是那麼的美麗,即使樣貌還未完全長開,但是美麗的讓人忍不住動心,許是在那個時候,自己記憶裡那個小小的孩子已經成長成一個可以輕易的讓人動心的女人了。
他們之間本就只有交易,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愛上她了呢?
是在她失去孩子的時候那絕望的樣子?是在宴會上她的言笑晏晏?是在元宵節裡不小心將她弄丟時的焦急不安?或者是在洞房花燭夜的那晚,她掀開她的蓋頭,她抬眼瞧瞧的打量著他,那垂首的風情?
水淵悲切,自己原來已經愛她如此,可是卻沒有保護好她。
“嵐兒,奈何橋上,你可否願意等我?”
聽說兩個相愛的人若是一起跳下輪迴的,下輩子還是會在一起,他想要和她下輩子還是夫妻,只是不知嵐兒可否願意等他?
次日,聖旨下,懿貴妃薨,封辰皇后,入葬皇陵右側,也就是水淵墓穴的右邊,清嵐的葬禮是水淵親自主辦,而在清嵐的葬禮結束後,水淵就病了,這一病就是整整的兩個月,病好了之後,水淵封了翊坤宮,不許任何人進去,而媚貴人則是被他提做了如妃,成為了整個後宮裡最得寵的妃子。而翊坤宮,則成為了水淵休息的地方,若是在養心殿等地方找不到水淵,那麼水淵肯定就在翊坤宮裡,黃玫等人水淵則是讓她們出宮了,水淵想,清嵐一直都那麼喜歡到外面去,現在她已經看不到了,那麼,就讓黃玫等人代替她去看也是好的。
黛玉恍恍惚惚的參加完清嵐的葬禮,回王府的時候整個人也是傻傻的,水澈擔心黛玉,成天守在黛玉的身邊,在第五天,在葬禮上都不曾哭過的黛玉抱著水澈狠狠的哭了一場,林府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賈敏也病了,瑾瑜傷心了好長的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