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倦了這種單調的活動。她伸了個懶腰,揉著手腕叫來了自己家的家養小精靈,漫不經心的吩咐道:
“克利切,給他喂點兒吃的。黑魔王大人希望他活著。”
“遵命,我的主人。”小精靈用牛蛙般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
聽著貝拉特里斯出門,緊閉著眼睛倒在地上的休豁然睜開眼睛,目光銳利清澈,沒有半分貝拉特里斯眼中的呆滯痛苦。
他瞥了一眼蹣跚著從櫃子裡拿乾麵包的家養小精靈。他的模樣很老了,面板似乎比他的身體實際需要的多出了好幾倍,光禿禿的腦袋,臉上皺巴巴的,蝙蝠般的大耳朵里長出了一大堆白毛。他兩眼充血,水汪汪霧濛濛的,肉乎乎的鼻子很大,腰間圍著一條髒兮兮的破布,全身幾乎□,走路的時候弓著背,拖著腳,十分緩慢。
“克利切?”休輕聲叫道。
克利切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他說的話,艱難的拿出了一小塊乾麵包,有倒騰著找了一個髒兮兮的杯子倒水,一邊用不小的音量咕噥著:“貝拉小姐和西茜小姐都回來了,可是她們卻像仇人一樣,見了面也不說話。唉,要是克利切的女主人地下有知,該多麼傷心呀!可憐的老克利切,他能做什麼呢?”
休深吸一口氣,積攢起力氣。雖然貝拉特里斯的鑽心咒並不像她以為的那麼有效,但還是給他的身體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他抽著氣,握住了掛在胸前的戒指。
休的手中出現了一個沉甸甸的金色掛墜盒,他的手輕輕晃了一下,盒蓋上的金色在爐火的映襯下反射出一道金光。
克利切的目光被吸引過來,他僵住了,嘴巴張的大大的,發出一聲輕微的咕嚕聲。
休拇指一彈,盒蓋被開啟了,在應該放著肖像的地方,緊緊地塞了一張摺疊的羊皮紙。
克利切圓圓的、凹進去的大眼睛睜得更大了。他站都站不穩了,張開嘴就要號叫,休及時地緊緊捂住了他的嘴。
“別出聲,”休喘著氣在小精靈的耳邊低聲說,“如果被他們聽到了,我們都要死。你有辦法隔離這房間裡的聲音嗎?”
他知道家養小精靈的魔法是和巫師完全不同的,而且它們還要靠魔法做家務,因此克利切使用魔法的動靜很難被這所房子裡其他幾個強大的成年巫師發現。
克利切腿腳發軟,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一個勁兒的去夠休手裡的掛墜盒。休把掛墜盒塞到他手裡,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這一次克利切總算聽到了。他哽咽著點點頭,“啪”地打了一個響指,休放開克利切,家養小精靈立刻抱著掛墜盒、撲到地上嘶聲痛哭。休把他拿過來的乾麵包和冷水胡亂塞進嘴裡,才略略覺得好受了些。
休看著嚎哭的小精靈,嘴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他在得到石盆後不久,就避開當時跟在他身邊的變成黑狗的小天狼星,隨意控制了一個吸毒的麻瓜男孩,使他喝下盆子裡的魔藥,得到了這個掛墜盒。至於那個麻瓜男孩的下場,他卻沒有理睬過。
“雷古勒斯少爺的掛墜盒!這是雷古勒斯少爺的掛墜盒!”花了將近十分鐘才平靜下來的克利切嘶聲叫道,“為什麼會在你手上?它明明是……明明是在……”
小精靈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膽怯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偷偷往門口瞟了一眼,又看向休。
“我從山洞裡把它拿出來了。”儘管休心裡著急,但知道要說服這個固執的老家養小精靈並不容易,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他只希望貝拉特里斯今晚想要睡個美容覺,不要心血來潮又跑下來。
“離開的時候,我還無意中帶出了一個陰屍。”休彷彿若無其事的說,“一個很年輕的男人,跟我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萊克有幾分相像,比他瘦一些,黑一些,不過沒有他英俊……”
……
……
壁爐裡的火漸漸熄了。不過休和克利切都沒有心思去理睬。克利切在得知雷古勒斯被休火化以後又撲到地上大哭一場,然後對休充滿了感激,在休問道另一個掛墜盒的時候,簡直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克利切試了所有辦法,可是沒有辦法……盒子上有那麼多強大的魔法,克利切相信只有從裡面才能摧毀它,可是它打不開……克利切懲罰自己,重新再試,又懲罰自己,重新再試……克利切沒能執行雷古勒斯少爺的命令,克利切摧毀不了它……女主人悲傷的發了瘋,因為雷古勒斯少爺失蹤了,克利切不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不能。因為雷古勒斯少爺禁——禁止他對家——家裡人說巖——巖洞裡的事……”小精靈悲傷的說,聲音嘶啞難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