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斯高舉著詔書,冰冷的語氣傳遍整個大殿:“嘉文根本不是先皇所選定的繼承人,不過只是一個篡位的亂臣賊子!”
轟!
大殿響起了巨大的議論聲。
站在殿後的那些小貴族一個個交頭接耳,似乎是在討論弗蘭克斯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過站在前方的大貴族,倒是一個個沉默不語,神色如常。
弗蘭克斯的指控,或許有些驚世駭俗。
但能混進帝國核心的,哪個不是人精。
他們根本不在乎事情的真假,亦或者說,他們本就清楚事情的真相。
他們不說話,只不過是在計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能從中獲得什麼利益。
財政大臣原本還指望著有人會跳出來指責弗蘭克斯的胡言亂語,分擔自己的壓力,但沒想到的是,即便那些和他一樣,早早的就被先皇召見的大臣,此刻也低眉順耳,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心中對這些牆頭草暗罵了一聲,財政大臣不得不再次做這個出頭鳥。
畢竟和其他人一樣,他和他的家族,似乎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力保嘉文皇子順利上位。
“弗蘭克斯殿下,據我所知,陛下根本就沒有發下過什麼密詔。”
“既然是密詔,怎麼可能隨意宣揚,再說了,你如今這位維護嘉文,或許先皇早就看出了你和他同流合汙。”
既然已經站了出來,財政大臣就做了心理準備,怎麼可能僅憑藉對方的一番話就亂了分寸?
再說了,在弗蘭克斯指認的這一件事情上,財政大臣可以說沒有半點心虛的地方。
”弗蘭克斯,如果你現在退下,朕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如果你要一意孤行,那麼……”
嘉文複雜的看了眼弗蘭克斯。
大家同屬皇族,弗蘭克斯嚴格來說,可以算的上是他的表弟,兩人小時候甚至還有一段時間相處得不錯。
不過皇家終究無情。
為了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弗蘭克斯居然拿著一份假的詔書汙衊嘉文弒父奪權,嘉文脾氣再好,也有些忍不住了。
如果不是顧忌著最後的一點情分,加上不希望繼位大典出現更多的意外,嘉文甚至打算直接招來侍衛,拿下弗蘭克斯了。
“別在假仁假義了,看清楚,白字黑字,清清楚楚,上面還有先皇御用的私印。”
當詔書被弗蘭克斯開啟,即便是那些打算作壁上觀的大貴族,也不由得為之側目。
當然,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們的驚訝緊緊來源於上面的先皇私印。
要知道,喬治·亞特蘭大再世時,皇宮可是被他整治得密不透風,尋常大貴族想要安插一條眼線,可謂異常艱辛,帝王私印這樣寶貴的東西,喬治·亞特蘭大更是從未離身。
在這種情況下,弗蘭克斯能找到印章,偽造這一份詔書,可見他暗中培植的勢力,要遠超這些大貴族的想象。
沒錯,這些大貴族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份所謂的先皇密詔是假的。
二皇子意外死去,嘉文成了先皇唯一的繼承人,作為一個對於血脈極其看重的皇帝,喬治·亞特蘭大即便不喜歡嘉文,也會最終把皇權交給對方,否則,當初喬治·亞特蘭大也不會有意派遣嘉文前往前線領兵了。
要知道,不管哪朝哪代,想要登上皇位,軍方的支援都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沒有軍隊的支援,一切都是空談。
而那次戰鬥,嘉文不僅建立了莫大的功勳,為自己爭得了聲望,最大的收穫,便是和軍方的幾位大佬建立了不錯的交情。
這一切,除了嘉文努力之外,離不開喬治·亞特蘭大的支援。
再說了,即便拋開這些安排,這段日子,先皇雖然病重,但這宮門也並沒有徹底的被封死。
事實上,隨著喬治·亞特蘭大的大限一點一點的臨近,這位鐵血帝王為了保證皇權的順利交替,更是拖著病軀緊鑼密鼓的做出安排。
凡事帝國的大貴族,又有哪個沒有被單獨的召見談話?
如果喬治·亞特蘭大真的是被嘉文毒害的話,那段時間,他為何不向大臣求救,反而拐彎抹角的去找弗蘭克斯?
但明白鬼明白,大家還是裝著明白搬糊塗,為的不過是自己和身後家族的利益罷了。
弗蘭克斯早就暗中和他們通氣,許諾了種種條件,所以,他們才會保持沉默,靜觀事態的發展。
如果嘉文真的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