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樹葉,帶起了沙沙聲。
一直由獅人族組成的隊伍,出現在了這裡,並且緩緩停靠,似乎是打算休息。
不過在幾乎所有人都放下的防備,開始享受難得的綠茵時,隊伍中的一人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的突兀,不僅表現在神態上,還有那與眾不同的外表。
獅人族的毛髮,大多是金黃色,但此人全身卻是灰白。
“離我遠點!”
“就是,不知道你使用了什麼陰謀詭計,居然混進了公主出行的使團,如果你還有一點獅人族的驕傲的話,就自己給我滾!”
“基爾,太過分了,你居然和一隻雜種談論驕傲。”
如果說一開始獅還因為同伴的反駁而生氣的話,那麼聽到下半句後,便不由得爆發出巨大的笑聲。
”高夫,你說的對,這是我的過錯,我居然會如此異想天開。”
笑聲越來越大,顯然,周圍的獅人全都加入了嘲諷雷恩加爾的行列,不過後者不為所動,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想象。
基爾和高夫兩位獅人看到對方不為所動,正打算繼續,但這個時候,雷恩加爾忽然開口了。
“前面有動靜。”
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隨即爆發出比剛才更大的嘲笑。
在他們休息之前,已經徹底的把四周檢查了一遍,不僅如此,外圍還有斥候不停的巡視,如果真有危險,怎麼可能輪得到雷恩加爾去察覺?
顯然,他們人吧雷恩加爾的說辭,當成了轉移話題的拙劣藉口。
“雜種,既然你說有危險,那麼現在就由你去重新檢查一遍,當然了,我說的是全部!”
警戒的工作相當的繁瑣,一般是由多名獅人共同完成。
即便是重新檢查一遍四處的防衛,但僅憑雷恩加爾一個,哪怕花掉所有的休息時間都不可能夠。
很明顯,高夫是打算用這種方式,羞辱雷恩加爾。
但雷恩加爾聽到高夫的話後,並沒有發怒或者爭辯,只是拿起自己的劣質武器,孤身走入了樹林。
“你們說,這個雜種真的去檢查防衛了?”
“開玩笑,這怎麼可能!”
“這傢伙肯定是受不了了,所以才用這種拙劣的藉口離開,我敢打賭,他接下來肯定是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隊伍準備出發的時候再跑回來。”
“如果真這樣的話,我們要不要跟上,然後揭穿他?”
雖然這麼做的確有可能讓雷恩加爾滾蛋,但似乎沒有人願意為此浪費掉自己寶貴的休息時間,甚至連提出這一建議的基爾,在沒聽到同伴的附和後,也沒有了下文。
眾獅人的議論聲很大,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聲音會傳到雷恩加爾的耳朵裡,而後者在他們沒有看見的角落,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如果說雷恩加爾對自己的遭遇一點都不在意的話,那絕對是騙人的。
從懂事開始,雷恩加爾便知道自己和其它獅人有所不同,究其原因,那時因為他只有一半的獅人族血統,而另一半,則是低賤的狗頭人。
雖說這些年,獅王城一直主張對外開放,獅人族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在領地中為所欲為。
但根植於血統中的高傲豈是這麼容易就拋棄的。
獅人族能容許外族人進入他們的領地生活,經商,但卻無法容許外族人玷汙他們的血統。
在這種背景下,雷恩加爾誕生了。
狗頭人和獅人族結合,在當時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雷恩加爾的父親被其它種族的男人視為榜樣,但與此相對的,雷恩加爾卻被獅人族認為是恥辱。
雖然在獅人王辛巴的干預下,沒人敢對他們下死手,但冷嘲熱諷從來沒有停止,特別是最近雷恩加爾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加入了獅人公主的親衛隊,隨同琪拉雅一同前往狐族領地。
雷恩加爾知道,他是隊伍中的異類,只要他“恬不知恥”的繼續賴著不走,排擠便不會停止。
但他同樣也有不得不堅持的理由。
為此,他必須取得相應的功績。
獸人崇拜強者,雷恩加爾相信,如果有一天,他獲得了難以想象的功績,亦或者實力達到了俯瞰獅人的地步,周邊的嘲笑聲,便會真正的停止。
而眼前,機會似乎便來了。
剛才他的說辭,並非是為了轉移話題,而是他真的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或許是因為獅、狗誕生的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