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聰慧的人物,去年的林家因水璧立儲的事兒被推在風口上,林如海官品高,權力大,已經很扎眼了。加上恭親王府和水璧這一層更是了。好在林如海平日為人低調謙虛。如果那時候風頭正盛的駙馬再被證實是林如海的門生,恐怕有些人會坐不住了。更何況這其中恐有皇后的因素在裡面,呂念卿想早些拜訪也不行,只能藉著年關的時候官員的慣例送禮走動來此致謝。
“姑娘,你說說世子爺會不會來?”紫鵑想到年前官員走動,世子是老爺的準女婿,理應前來拜訪的。但如今腿腳不便,不知道能不能來。
“他?一準來!”
敢不來先踢斷他的腿,黛玉揪著手中的帕子,惡狠狠的想著。大婚日期突然提前的事兒她還沒找他算賬呢。裝瘸子她忍了,
誰讓他捲入皇儲之爭;騙她她忍了,誰讓他們不熟呢,沒有建立良好的信任關係。這些都有理由也都可以原諒,但是突然搞出一名回春道人,說什麼提前大婚破怨氣的話,純屬胡鬧。單身的日子提前終結,黛玉頗有怨念。更令人擔心的是水璧假瘸,洞房會來真的吧。
紫鵑等人聞言正奇怪呢,姑娘何時和世子爺熟悉了,說話如此隨便了。這架勢,反倒覺得受傷的是姑娘,世子不來是忘恩負義似的。正欲詢問原因,忽見傳話的小丫鬟進來說道:“姑娘,宮裡頭傳話兒來,靜安公主半個時辰後到。”
“唔——”黛玉聞言口裡的茶水差點吐出來,咕嚕嚥下去,用帕子擦擦嘴角道:“這時候了,公主怎麼要來。你們幾個拾掇拾掇,告訴府裡的下人們準備準備,還有,去叫廚子做幾道出色的點心。翠兒,你叫個人去前院通知父親。對了,春纖,你去把窖藏的那幾合梅子也拿出來。”
呂念卿得恩師林如海指點,心中頓覺明悟。二人見面談今天下大事,好不暢快。用過午飯後,呂念卿陪師傅下了兩盤棋,見師傅眉宇間略見疲憊,不敢再多久呆打擾師傅休息,故而起身行禮告辭。林如海也未推脫,差人送走呂念卿。小小年紀,頗有作為,可惜做了駙馬,不能夠為國家社稷出力了。大陽朝駙馬多數不準干預社稷,多數得得是些禮儀祭祀的官職。呂念卿的任命遲遲未下,估計皇上有所想法,靜安公主受皇上嬌寵,或許對於她丈夫的任命問題一改歷朝的慣例也未可知。
送走呂念卿,守在外間的小廝才趕緊來回話,小姐通知老爺靜安公主馬上快到了。林如海聞言心道二人同天前來是巧合還是,不敢再多想,換身官府前往接見公主。出門時趕巧兒和迎面來的太監撞上了,小太監對林如海恭敬行禮,因忘傳了句話匆忙趕來補救,未讓人通稟邊衝進來衝撞了林御史。原來公主傳話給林如海,準其司辦各處雜事,無需大擺排場迎禮接見。林如海應下,知公主是來找黛玉說女兒家的悄悄話,便直接前往恭親王府了。黛玉帶著靜安公主在府裡走了一陣兒後,邀其喝酒賞梅。林府有一名叫梅香閣的院落開滿了梅花。這裡的梅花偏偏比別處早些時候,黛玉猜測許是品種不同,當初建屋的工匠有意安排。而且這裡的梅花香氣四溢,隔著幾個院落都能聞到,大概因此才得名。
“這兒真漂亮,比我那都漂亮!這梅花好香!”靜安公主笑嘻嘻的壓彎一枝梅花,湊到鼻子邊使勁兒的聞。“最近你不去,我在宮裡頭都要悶死了。璧哥哥怎麼樣了?好想去看
他,母后卻不準。”靜安公主努著嘴一通抱怨,做公主有什麼好,天天悶在皇宮裡頭,連只鳥兒都不如。
“他很好,請公主放心。”好到不能再好!黛玉回道,拉著靜安公主進屋,叫她不要想那些煩心事兒,一起賞梅吃酒。
“你們,還有你們都退下,本宮有手有腳,這裡不需要你們伺候!”靜安公主遣退屋內所有丫鬟,包括紫鵑等人。屋內獨留下黛玉和她,黛玉知靜安有事兒要問,神秘的不讓人多聽的事兒,恐怕與駙馬有關。
“玉姐姐,你——見沒見過呂念卿?品行如何?”靜安公主略微臉紅,性子爽利的她,這裡只有她和黛玉姐姐,也不顧及什麼,直接問道。
“我沒見過他,倒是聽父親常提及。按我的想法,覺得他一定非等閒之人,性子極其純良,絕對是我們靜安公主駙馬的不二人選。”黛玉笑著那靜安公主開涮,小丫頭只還知道害羞,得了機會自是不能放過,好好撩撥撩撥她一番。
“玉姐姐,我想見他!”靜安公主瞪大眼睛,忍不住心中對他的好奇。都說他好,人人都說他好,連向來要求高的璧哥哥也這麼說,她真想見識見識他是否真如傳說般的那樣好。
“相見倒也容易,”黛玉故意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