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訃告新聞了。'偉大的…'播音員沉重而緩慢的聲音在哀樂中響起,宋蘇桐舉著勺子完全呆住。有播靈堂的畫面,她從一閃而過的鏡頭裡看到了陳處長,神情憔悴。好像才過一天一夜,人已經瘦了一圈了。心裡覺得堵得慌,也不知道做什麼好。做什麼都不對勁。
渾渾噩噩過了幾天,渾渾噩噩在小溫的帶領下回到了X州。到住處時,小溫按住了她的肩膀,蹲在她面前說道:“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領導。如果你想盡快回到絮姐姐身邊,就更要打起精神不是麼。”宋蘇桐對她看了一眼,無意識的哦了一聲。小溫真的急死了,一急就用手拍了拍她的臉:“你這樣絮姐姐會擔心的!”“可是小溫,她走了快一個星期了,我沒收到一條簡訊。我懷疑我手機壞了,拿去修,手機店的人說沒壞。”宋蘇桐有點惶恐的說道。
她想起了陳處長臨走的那句話。陳處長說老人家一直想要重外孫,她卻負了他。那現在,陳處長是不是怕再次負了自己爸媽,所以決定了什麼呢?不然,怎麼不聯絡她呢。自己都發了N條簡訊了,一條回信也沒收到。打電話根本打不通。這他媽不就是小說中寫的情節麼!要命啊,真要命!這比陳處長和孔醫生複合還要她的命。因為現在,她根本不知道從何做起,也不知道陳處長到底怎麼個情況,是被軟禁了,還是自願答應爸媽去結婚生孩子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等下去啊該等下去啊還是該等下去啊。
在小溫同學的不斷鼓勵下,在自己的頑強不息下,宋蘇桐終於清醒過來了。媽的,陳處長說得對,X州這個地方,風水有問題。得趕緊回去才是正道。接下來的日子,她除了加班還是加班,小溫和金花被她拖得瘦了一圈又一圈,快成熊貓寶寶了。沒辦法,地下工作只能地下進行,白天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不想死還是別亂動。金花經常被她倆帶到宿舍去睡,三人一起工作,然後金花就和小溫一起睡。某天晚上,食堂師傅做菜鹽放多了,宋蘇桐被齁得慌,齁醒了。但她聽到一陣細微的喘息和呻”吟聲,嚇得當場就睡過去了。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夢還是幻覺,至今她都不太清楚。
大家都開始討論這個聖誕怎麼過時,宋蘇桐才猛然發現,她已經失去陳處長的訊息兩個半月了。噢,真傷感。但是能怎麼辦呢,她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因為她根本不是陳處長的誰誰誰,不能千里尋夫。更不能找上陳家要人,人家會罵她神經病的。
晚上,把所有檔案的電子檔又發了一份,然後打電話給孔先生,問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去了。孔先生表示對她的工作很滿意,但是,他要求她還要繼續留在那一段時間,理由是,亂攤子也是要有人支著的。宋蘇桐勃然大怒,但什麼話也不能講,最後她要求先把小溫調回去。因為越到最後越危險。這個孔雲紹倒是欣然同意了。
小溫很不解為什麼要她先走,這會端著酒杯有點醉意了,拍著桌子和宋蘇桐叫板:“你這叫過河拆橋!要走一起走,你現在這麼個情況,我真不放心你。”宋蘇桐整晚都很沉默,也不怎麼喝酒,看了小溫一會笑笑:“你是不是捨不得這裡?是捨不得這個地方,還是不捨不得某個人。”小溫醉紅的臉有點羞色,過會又緩過來:“當然捨不得你了。領導,我能打聽的都打聽了,他們都不知道絮姐姐在哪,說也沒見她在海關上班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一提到陳處長,宋蘇桐更加沉默了,好一會才拍拍小溫的肩:“回去吧,你本來就是掛職出差的,再不回去惹人閒話了。我也不是不回去了,很快就會再見面的。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不知道你信不信,從一開始我就覺得自己和她之間有一種心有靈犀。我知道她現在很好,這就夠了。”聽她這麼講,小溫也沉默了,好一會拿杯子碰了一下她面前沒動過的酒杯:“那你萬事小心,有事一定給我打電話。”
送走小溫,XX公司的貪腐醜聞風暴正式拉開序幕,作為國企,這也算不得新鮮事了,只是沒想到,這次事情來得這麼突然,聲勢還這麼浩大。趙慎第一個被公檢機關控制,第三方審計正式進入公司工作。宋蘇桐被臨時扯上總經理的位置,接手這個處於風暴中心的爛攤子。人心惶惶,還沒被控制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該堵一把還是該逃命去。可現在逃,就是認罪,又能往哪裡逃呢。
才十來天的時間,宋蘇桐感覺自己的精力被嚴重透支。她已經連續三天睡在辦公室,這會十二點半,剛和管理層開完會,聽說等會審計方還會來人找她瞭解情況。於是趴那就睡著了。金花心疼的看她睡那,連叫了好幾聲才把她叫醒。見宋蘇桐擦著眼睛醒來,她趕緊把宵夜給她開啟:“宋總,吃點吧,今晚可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