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販夫走卒都篤信佛教,天龍寺又是眾佛寺中的權威,說是南疆聖地一點不誇張。這次,許多信徒親眼目睹木永楨威脅藐視天龍寺,秋寧再稍微推波助瀾,必會激起民怨。
南疆雖是木氏地盤,但這些年木永楨遠在京城,將南疆交與兩個兒子治理。無奈他這兩個兒子全無其父其兄的才幹,成日裡飛鷹走狗紙醉金迷,又不懂得約束木氏子弟,任其飛揚跋扈魚肉鄉里。短短三年,木氏在南疆的不但盡失威信,還得罪了其他氏族。
步曠有不少學生是南疆大族子弟,他早時對這些大族遊說,他們很大一部分反心已起,不過是沒有膽子,在暗中觀望。
秋寧到南疆後,一面放出墨欽的訊息,一面聯絡謝瑾。黑騎衛是墨欽死忠,聽說墨欽被捉,自然與玄氏達成協議──黑騎衛替玄氏奪下南疆,玄氏營救墨欽。
天龍寺之劫是一個導火索,意在煽動民心;墨欽被俘是一個籌碼,為的是挑木永楨動手,並說服黑騎衛起兵。勢已造成,儘管黑騎衛不過千人,並不是正規軍,但只要他們挑頭,自有反對木氏的勢力應和,玄氏此時出來收買人心,南疆便是囊中之物。
步曠飲盡一盞茶,砸了砸嘴道:“墨欽的舊部何時到南疆?”
“就在這兩天。”
步曠仰頭輕嘆道:“南疆姓木幾百年,以後就要改姓玄了。”
秋寧誠心道謝:“此番全得外公相助,我們成事才如此容易。阿寧先代王爺謝過。”
步曠他說要置身事外,到底還是幫了玄氏一把,因他事先奔走遊說才奠定了南疆如今的局面,為瓦解木氏權利威望打下基礎。
步曠豎起食指擺了擺,“你真要謝,應當謝承光帝。”
他眼底精光閃爍,徐徐道:“此局要成,須得天時地利人和,最重要的是墨欽肯配合。如果以陣法論之,他便是陣眼。他若不交出私印,豈能逼得木永楨不顧祖訓下狠手?他若不及時出面,讓天龍寺真遭兵禍,我又豈能袖手旁觀?他的那些舊部又豈能被你輕易說服?只是你怎知木永楨定會行此不智之舉?”
秋寧漫不經心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