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攏裡掏出一枚翡玉塞給秋寧。
翡玉觸手溫暖光潤,比抱暖爐還舒適。再看玉席,緋紅濃豔,通透澄淨,照得滿屋曜曜生輝。
墨欽愉快地向他解釋道:“這是南海暖玉,天冷的時候用最是暖和養人。”
小貴子等人麻利地把玉席放到床褥下,再鋪好床。
秋寧自然知道南海暖玉有多珍貴,然而如此貴重賞賜,此時竟不能讓他動心。
他按規矩行大禮恭恭敬敬謝恩。
墨欽不等他說完謝辭,上前一把抱起他,在他耳邊輕喃道:“朕想媚兒了。媚兒想不想朕?”
眾人見皇帝這般舉動,急忙不聲不響地退了出去。
秋寧輕聲道:“陛下今天不去後宮?”
墨欽在他唇上吻了吻,道:“不去了。朕今日留下來陪媚兒。”
秋寧怔了怔。
墨欽已將他放在榻上,掀起他的衣襬檢視傷勢。。
“你今年跟著朕,老是捱打。”墨欽憐惜地撫摸瑩白的肌膚上有幾道青紫棍,“皇後也太刻薄,時時為難你。”
“皇後娘娘才失龍裔,脾氣難免急躁些。”
墨欽摟住他,點點他的下巴,道:“就你盡幫她說好話,她可是隻會罵你。你這次受辱,朕會好好補償你。朕本想在宮外給你置處宅子,又怕你往外跑,心野了……乾脆多賞你些金銀珍玩,等朕不在了,放你出宮,你自己再置宅子。”
墨欽難得為秋寧考慮一回,更難得說出這種心裡話,可是秋寧一點兒不高興,眼睛忍不住掃了一眼裝書的暗格。
墨欽終於發覺秋寧的不對。往日秋寧定會柔情萬千或調笑、或繾綣,今天他卻木木的,像是神遊天外一般。
他以為秋寧還在為被打委屈,便扲住他的下頜,對上他的眼,挑眉道:“媚兒可是在怪朕?”
秋寧凜然心驚,忙道:“我怎麼會怪欽郎?”
墨欽審視著他,“真的?”語調往上挑,帶著一絲不信任,“那為何你見到朕並不歡喜?”
秋寧頓時警醒,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現實容不得自己分心、任性,什麼樣的心思全要收起來,自己一天不離開皇宮,便是皇帝的男寵奴才,獲取皇帝的信任和歡喜才是最緊要。
秋寧靠在墨欽肩上膩聲道:“並非媚兒不歡喜,原以為欽郎會去鳳儀宮……所以見到欽郎還以為是在做夢。”
墨欽最喜歡他這副嬌媚模樣,咬住他嘴唇含混道:“傻瓜……朕撇了皇後來陪你,你可不要讓朕失望……”
兩人輾轉親吻後,秋寧順著墨欽的身體吻下去,將他的陽物含在嘴裡,盡力服侍。
不一會兒,衣服掉落一地,伴隨著熱烈的動作響起陣陣銷魂低吟。
凝視身上這張熟悉的沈浸在慾望中的臉,秋寧想起了第一次給墨欽侍寢的情景。
那時他倍受廢帝的虐待,身上特別是隱秘之處的傷從來沒好過。
墨欽雖然箭在弦上,但在看到那些傷痕時竟然停下動作,親自替他上藥,然後什麼都沒做,只抱著他睡了一夜。說等他傷好以後再侍寢。
便是自那一次,自己動心了。明明對墨欽而言不過是無意識的小體貼,然而對久處黑暗深淵的秋寧,卻如火種一般溫暖珍貴。
當時那如雪天熱炭般的溫情,如今看來,只不過是冷天裡的一小撮燭光……
人都是貪心的。在步隨雲海潮一樣的溫柔裡沈溺過,他和墨欽之間已設下屏障,再近不了心。
墨欽發現他走神,動作間加了力道,秋寧覺出痛,低撥出聲。
“你不專心。”墨欽惡意研磨作為懲罰,見他露出痛苦表情,才滿意道:“給朕專心點兒。”
隨後是一陣暴風雨般的大力撻伐。快感沿著脊背攀沿而上。
步隨雲的身影出現在秋寧眼前,眼中盛滿哀傷……像匕首刺進心臟,秋寧疼得幾乎痙攣。
歡愉變成了不可遏制的痛。他偏過頭,緊緊閉上眼,不願再去看墨欽。
鴉色的長髮鋪散了一床,彷彿盛開的墨色蓮花,而纖白的脖頸好似脆弱的花莖,稍一用力便會被折斷。
他的痛苦激得墨欽施虐欲暴漲,恨不得用強壯的身體碾碎他。猛力撞擊的聲響,聽上去宛如長鞭入肉,空氣中都像泅染了血腥氣。
歡愛失去了溫情,變成一場瘋狂漫長的折磨。饒是秋寧善於忍耐,最後也暈了過去。
墨欽靠在床頭喘勻了氣,側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昏迷未醒的秋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