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瞳手心冒汗,看著那影子越挨越近,頭髮跟蛛絲一般瞬間纏住了他的脖子。
影子道:“不要多管閒事。”聲音沙啞,不能辨別性別,但卻有不能忽視的殺意。
顏瞳的手和脖子都受制於他物,正是所謂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影子突然又一聲驚呼,身子被火焰包圍,髮絲一下了就鬆開了顏瞳。卻是飛出窗外的狐狸回來了,趁影子不備,給了它一擊。
影子很快熄滅了身上的火焰,不過狐狸也到了它跟前,揮出爪子,把它掀的在半空中不住旋轉,兩邊算是暫時扯平。不過顏瞳靠近狐狸的時候,聽見狐狸不住喘氣,它身上的火明顯也減少了許多,顯然跟那影子比起來還是處於弱勢的一方。
還指望狐狸救命呢,沒想到狐狸也是自身難保。顏瞳提著人頭,站在一邊急的想跳腳,
等影子穩住身形,它的身形在黑暗裡越加不明顯了,狐狸煩躁的在影子周圍走動,身上的火焰一閃一動。
影子嗤笑道:“低等小妖,不自量力!”而後伸出手掌,赫然是陰森白骨的摸樣,只指尖上豔紅一片。顏瞳還沒看清,就見那隻手掌上聚集了青藍的光,虛無的影子好似是一步就掠到了狐狸跟前。
狐狸長嘯一聲,身上的火焰漲了幾分,長著利牙的獸嘴張開,卻找不到目標。在狐狸越發急躁的時候,它突然發出一聲慘厲的叫聲,青藍的光繞過它的身子,狐狸的身體在半空中旋了幾個圈,躺倒在地上了。在它的肚子上,有三道觸目驚心的傷痕,白色的皮毛上沾滿了黑紅的血液。
狐狸躺倒了,也就意味著自己少了保護神,顏瞳大驚失色,蹲□去看狐狸的傷口,還要用手去摸,被狐狸用妖力震開了。
顏瞳意外不已,狐狸瞪著他,沒說什麼狠戾的話,也說不出來話,短短的一瞬間,它的肚子上就傳來一股腐臭的味道。一邊的顏瞳自己就明白了。但也不能就這麼放任狐狸腐爛下去,也不知道最後狐狸會不會直接爛死,他才剛剛找到樣樂事,怎麼就能這麼莫名其妙的沒了?想到上次張星陌走時留給他的符紙和附贈的一瓶聖水就放在床頭櫃裡,顏瞳連忙就去翻櫃門。
剛把一個瓶子捉在手裡,還沒確定是不是張星陌留下的東西,顏瞳就被細頭髮絲纏住,轉眼就到了那影子手裡。影子看著顏瞳,如此近的距離,顏瞳也看清了影子的樣貌——那影子竟然只有臉,沒有五官!
影子用髮絲纏著顏瞳,枯骨一樣的手拿過他手裡的人頭,又對眼瞳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你的臉也給我吧。”說著,髮絲就越顫越緊,把顏瞳勒的快要斷氣了。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顏瞳出不得氣的同時,感到那些髮絲幾乎嵌進面板裡去了,不怎麼疼,但就是不能忽視那些細微的東西的存在,似乎能直接進入到內裡,劃破他的動脈。
顏瞳一點也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喪命,當即把手裡的瓶子砸向那影子,希望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沒想到瓶子砸到影子頭上的時候,突然金光大作,影子“啊”的一聲驚叫,霎時就消失無蹤了。
顏瞳跌到地上,摸到那個小瓶,翻到底面一瞧,不禁樂了起來。他拿的就是張星陌留下的聖水,瓶子上看似裝飾性的畫了些東西,其實是畫了符了,剛好就救了他一命。他把聖水倒在狐狸傷口上,奇異的香味混著腐臭,把顏瞳燻的直想吐。
但是救了顏瞳的聖水,卻似乎對狐狸的傷勢沒什麼根本的作用,狐狸的傷口雖然沒繼續爛下去,血還是留個不停,而且傷口太大,血一股股的冒出來,照這個速度下去,不到天亮狐狸也該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因為狐狸的體型過於龐大,顏瞳找出了家裡所有的紗布,還不夠繞著狐狸肚子一圈的。沒辦法,他只有拿出好幾張床單,把狐狸的肚子給包住了。
狐狸卻不領情,道:“這樣行動會不便。”
顏瞳拍著它的嘴,回到:“你還行動什麼?”
狐狸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本來準備變小一些的,你要多此一舉。”
顏瞳一想,好像的確是有這麼回事,於是又拍了拍狐狸的嘴:“你不早說!”狐狸卻懶得理他,扭頭趴在地上閉目養神。顏瞳時不時翻開狐狸傷口上的床單,見裡面雖還在冒血,但沒那麼嚴重了,心裡一時也鬆了口氣。
人一放鬆,就容易困頓,睡神再次造訪顏瞳,顏瞳沒上床,直接就挨著狐狸躺下了。
凌晨三點,顏瞳被凍醒,他趴在一堆床單裡,不見了狐狸的影子。顏瞳心慌了,喊了好幾聲狐狸的名字,狐狸沒應他,可是床單裡一個鼓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