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孤芳把方向盤狠狠一拍,渾身戾氣頓生,爆了句粗口:“操!”
卓顏驚叫道:“你好好開車啊!——你要幹嘛!”
方向盤已經不需要歐陽孤芳掌控,先前這一路平坦開闊,放眼百米,幾乎無一障礙,但就是這般乾淨的路道,偏偏在後來開車途中散發出讓人心寒發虛的霧氣。歐陽孤芳又一捶方向盤,猛然掛檔踩剎車。
卓衍猝不及防身子往前傾了許多,奇怪道:“怎麼了你?你還發脾氣了呢你,剛才本來就是你不對,你說白芷蘭膚淺我沒什麼不贊同的,你就是不該說她不知廉恥,人家好歹是個女孩子。”
歐陽孤芳不是那種記仇的人,前塵舊事他一向過了就忘,但是偏偏對白芷蘭耿耿於懷,這不能不說是因為卓衍的原因。歐陽孤芳目光直視卓衍說道:“我就說她是□怎麼了,你以為當初是我把她搶走的?當時她就是看誰有錢有勢就和誰好,沒有利用價值了就一腳蹬開,你以為她家境很好麼?她爺爺就是個暴發戶,合夥和人開了公司捲走公司的所有財產,改名換姓輾轉好多地方才在這裡紮根。她爸爸濫賭,當年公司都要被他弄倒閉了,是她脫光了跑到我那裡,求我讓我爸救她爸爸的公司。她怎麼對你說的,她說是我喜歡她幾年,我呸,白送給我我都不要,我壓根沒碰她,大學畢業之後她臨走還找你哭訴,說我拋棄了她,我就沒見過這麼能挑撥是非的人。”
他說的上勁,完全沒注意卓衍的臉都黑了,繼續道:“那幾年她不在國內,去了國外也改不掉貪財好利的毛病,一門心思鑽進如何和上流社會交際之中,學業完全荒廢,回國之後就是一年老色衰的空花瓶,你還拿她當寶,一有事情找你就歡天喜地去幫她,呵,這次慶功虧你還敢把你那寶貝助手帶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到底被什麼給迷了心竅!”
話音剛一落地,卓衍就朝他撲了過去,掐著他的頸子,萬分激動的說:“你就不能不說出來麼,憋在你心裡會死麼!你才是最會搬弄是非的人,你才是最爛的人!”
歐陽孤芳愣了愣,掙開一點卓衍緊緊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讓自己能出氣能說話,有些詫異的問:“你剛才說的——什麼意思?”
卓衍提起拳頭就砸向歐陽孤芳的臉,一邊竭斯底裡大聲道:“沒什麼意思,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也什麼都不知道,以後再也不要提這個問題了,不然別怪我再跟你絕交!”
歐陽孤芳溫柔的看著卓衍,繼而伸出一隻手撫摸他的下頜,卓衍一巴掌狠狠把他拍了下去,悻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歐陽孤芳點了支菸,頗有些自怨自艾的意味抽著。卓衍瞪他一眼:“你怎麼不開車?”
歐陽孤芳捨不得放開盯著卓衍的視線,道:“開不了,我感覺我們走上了邪路。”一語雙關的話,讓身旁的卓衍身子一顫,發覺到了什麼,但卻不敢聲張。他拿出手機,訊號滿滿的,網路卻在持續不停的自動搜尋著。
卓衍道:“再開一段試試,現在才八點多。”歐陽孤芳聽從卓衍的吩咐,什麼話也沒說,又將車子啟動。
他們在這段路上又走了兩個多小時,因為沒有路障,也沒有其他的路段資訊提示,這期間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在原地打轉還是真的走了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路上的霧氣倒一如開始那般叫人心懸,車燈照在霧氣裡,白茫茫的一片,顯示出前方的未知迷茫。
卓衍生來膽子不小,卻最是忌諱這種東西,此刻明知道他和歐陽孤芳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卻故作鎮定的死也不開口說破。歐陽孤芳自是瞭解他的本性,也沒有聲張。一般來說,遇到鬼打牆只要過一段路拐一個直角彎或者找段坑窪不平的路走,說不定就能逃出生天,可不管是卓衍還是歐陽孤芳,都不太懂這些。
歐陽孤芳給卓衍遞了支菸,卓衍沒找到打火機,就在旁邊歐陽孤芳兜裡去摸,歐陽孤芳被他摸到了癢癢肉,一邊躲一邊把頭湊過去,給卓衍把煙點著了。
在這當口,兩人都沒注意到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孩,等發現的時候,車頭離那小孩只有不到兩米遠的距離。卓衍驚的滿身是汗,掐住歐陽孤芳的手,大叫:“停車!”
而那歐陽孤芳卻是個心狠手辣的,遺傳了他爺爺的黑道作風,腳踩油門,一鼓作氣的衝了過去。
卓衍對他又捶又打,罵道:“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禽獸,你怎麼能撞過去——”
歐陽孤芳一把將卓衍拉進自己懷裡,指著後視鏡裡跟在車後面的小孩道:“小卓,你認清現在的形式吧,這路上除了我們兩個,你覺得還有其他人嗎?”
卓衍一開始還挺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