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禁軍押著朱琦經過長安街。
玉蕊樓就在路的前方。
朱琦忍不住看著玉蕊樓,往日的時光一幕幕又回到他的腦海。
那天在這裡再次遇見星遙。她為了救他,故意往他懷裡躲,兩人都倒在了地上。她的唇碰著了他的唇。
就這麼一吻,他認出了她。
還有誰的吻有她那樣香甜的味道?
他閉上眼睛,彷彿閉上了,就可以永遠留住她。
風起了,很大,有樹葉和塵沙拍打在他的臉上。
又有笛聲幽幽地從遠處飄來,如同細絲一般鑽進他的雙耳,纏繞著他的心,讓心悲痛不堪言。
母后說,若有緣,終相會。可為何相會總是如此匆匆?
願望那麼美好,若用心祈禱,用心去做,就能成真嗎?
他身上的鐐銬嘩嘩譁掉落,一雙柔嫩的手牽住他的手,再次在夜空中飛了起來。
他知道是星遙,星遙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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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龜像瘋了似的,一路沒了命地跑,誰擋他他推誰,跑到張賢妃面前,撲通跪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小,小人,抓,抓住他,了!”
“抓住誰了?”張賢妃著急地問。
“太,太子。”他說。
“人呢?”張賢妃露出驚喜的表情,眼睛往外張望問,“送詔獄啦?”
“又,又讓,他跑了!”
他自己扇著自己的臉,明顯懊惱到了極點。
張賢妃嫌惡地斜睨著他,任他自己扇耳光,吐了一句:“你是該死!”
“那你還不去抓,跑回來報什麼喪!”朱徊氣惱地走過去用腳踹他,怎麼踹都不解恨。
小龜爬著躲他的腳,總算爬到了門外去。
“天怎麼還不亮!”朱徊急躁地埋怨。
“天才黑呢,我的兒,彆著急。”王賢妃嘆著氣,其實她心裡也著急。
聖旨擬好了,天也快黑了,根本來不及向眾人宣告,只能等到明日天亮。
“玉璽怎麼就失蹤了呢?不至於父皇他早防著我們吧?他能把它藏什麼地方?”朱徊著急地問。
“他中風後還在的。只有別人能藏,難道煙公公騙了我們?走,找他去!”她猛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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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公公被綁在了木架上,一直嚷嚷小人冤枉,小人沒撒謊。
朱徊架著二郎腿坐在他面前,喝著熱乎乎的茶水說道:“今晚本王爺不想睡覺,有的是時間陪你聊。你不會說人話是吧?那本王爺看你變成鬼是怎麼說話的。”
鞭子開始在煙公公身上狂抽。
他嗷嗷慘叫,嚎哭著說:“小人真的冤枉,真的不知道。”
“那你從頭到尾把玉璽失蹤前所有進出過皇上寢宮的人全都說一遍,有半點遺漏,你死定了!”
半夜,所有煙公公所提到過的人,全都抓了起來,總共20多個,其中包括秦娘。
張賢妃逐個審查,剔除了明顯沒什麼用的小宦官、小宮女、小跟班之類,只剩下一個太醫和秦娘。
這兩個人都被打得死去活來,最後秦娘受不了酷刑,招了,說玉璽在皇后那裡。
王賢妃大笑,押著秦娘上福圖山。
“我說皇后姐姐,你夠陰險的,以為你出家做了尼姑,心裡裝著佛,卻怎麼改不了賊性呢。秦娘都招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王賢妃嘲諷地揭露皇后,讓人把血肉模糊的秦娘推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