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太子失蹤，出城禁軍、錦衣衛將軍全軍覆沒，營聲不知所蹤！”

緊急軍情送到了明嘯宗那裡。

明嘯宗往後一仰，不省人事。

皇后和張賢妃同時趕到他的寢宮。

張賢妃一見皇后，忍著嫉恨行禮。畢竟，皇后的輩份在那裡。

見到明嘯宗，她倆都吃了一驚。明嘯宗口眼歪斜，不能說話。

張賢妃面露厭惡之色，趕緊去跟太醫搭訕，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太醫說是中風了。

“還能不能好？”她著急地問。

“中風之後要恢復並不容易，莫要再讓皇上生氣，一定要讓他休息好。”太醫回答。

皇后走到明嘯宗面前，坐到床沿，拿起他的手說道，“不要著急，竜兒福大命大，會找到他的。”

明嘯宗想說話，嘴裡只發出啊啊的聲音，眼睛裡流出眼淚水。

皇后心酸，用手帕給他拭淚，

張賢妃一把扯掉皇后的手帕，把她的手撥弄到一邊，厲聲責問：“都是你兒子惹的禍，把皇上害成這個樣子，你說怎麼辦？！”

皇后站起來，平靜地回答：“自然是好好伺候皇上，讓皇上早日康復。”

“這裡用不著你，你都已經出家做尼姑了，還來這裡做什麼！”張賢妃非常霸道。

這是她有生以來頭一次表現得如此潑辣。

歷來都是嘴巴甜甜的、柔聲順從的她，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她用不著再裝了。

機會稍縱即逝，她必須抓住機會。

“不要在這裡吵鬧，驚擾了皇上。”皇后制止她。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本宮在這裡吵鬧。本宮是替皇上打抱不平。”張賢妃的聲音愈發尖銳地叫囂，“是你兒子惹出天大的禍害了皇上！”

“若我在這裡，妹妹仍要大吵大鬧，我走就是了，只是請妹妹好生照顧皇上，莫讓他再生氣。”皇后對她說完，面向明嘯宗說道，“皇上，病由心生，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要做，休息一段時間，未必是壞事。多保重龍體，臣妾會在菩薩面前為陛下祈福，願陛下早日康復。臣妾先告退。”

皇后離開寢宮，才走出其他人的視線，她往前踉蹌了一下，貼身侍女趕緊扶住她。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心，淚如雨下，喃喃地說道：“竜兒不會有事，皇上不會有事，菩薩保佑他們！”

張賢妃見皇后不在了，跪到龍床之前，哭哭啼啼地說：“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是為了太子著急。太子他太不懂事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違反宮規，皇上對他也太縱容了！他沒本事還著急立功，禁軍和錦衣衛將軍都死了，他還能活嗎？皇上也彆著急，不還有徊兒嗎？儲君不能缺位，皇上得早日再立新太子啊，不能遲疑......”

皇上先是瞪大眼睛看著她，表情很複雜，五味雜陳，後來乾脆閉上眼睛，艱難地舉起手臂，抖動著手指，把耳朵堵上。

邊上伺候的李公公知道他是不想聽了，勸張賢妃先離開，讓皇上先休息。

張賢妃只得離開，嘴裡警告李公公：“你要看清楚形式！”

李公公拼命地點頭稱是是是，小人明白，不是沒辦法嘛，那是皇上的意思。

他倒是挺圓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