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琦來到小樓下敲門,曉月開啟一條縫說千歲爺您別敲了,小姐吩咐不讓您進。
“本宮有重要的事情說,你轉告她。”朱琦命令。
“得罪了千歲爺,不用轉告。小姐說您定會這樣說,這個理由已經不是理由,是耍無賴。”沒想到曉月很強硬。
見講道理沒用,朱琦猛的用力推開門,直接衝進去說:“本宮自己去跟她說!”
曉月哪敢攔,想大聲通知星遙,虎子伸手遮住她的嘴勸道:“人家小夫妻倆吵架,你管什麼閒事。”
星遙正在露臺,倚欄而靠。前方是碩大的圓月。
風有點大,狂撩著她的絹絲睡裙。
她的身材凹凸玲瓏,楊柳細腰,散著的長髮飄揚起舞。
那情那景,把朱琦的眼睛定住了,他停下腳步。
“曉月?他走了嗎?”星遙聽到腳步聲,沒有回頭,問。
他急中生智捏住鼻子嗯了一聲。
“有點涼,麻煩幫我拿件披風。”她吩咐。
他進屋找了件披風給她輕輕地披上。
“我是不是對他太兇了,曉月?”
他嗯了一聲。
“是啊,他其實也挺苦的。”
她閉上眼睛,想起他被綁架時風疹急發,拽著一個布娃娃說它是他唯一的朋友;
想起他的手不知為何受了傷,那雙血肉模糊的痛;
想起他面對養母和生母之間的爭執時那抖動的喉結,痛苦的表情......
他心裡該有多酸楚,卻從來沒有對她訴過苦,總是對她笑。
她是怎麼對待他的?
大多是一張虎著的臉吧?
現在回想起來就心疼,她喃喃地說道:”真的,好可憐。”
他不知不覺地摟住她的肩膀,抬頭與她一起望明月。
她沉浸在回憶之中,不知怎麼又想到他吻她的一幕,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羞羞的笑起來。
但是又嘆了一口氣,因為今晚,等曉月睡著了,她就將離開這裡。
所有的一切都會成為過去。
他會成為一段美好的記憶,曾經,他們差點相愛。
“你為何嘆氣?”他問。
聽到男人的聲音,她別過頭,看見是朱琦,而且正摟著她,驚了一跳,猛地推開他,生氣地說:“你這人怎麼這樣!怎麼不經我允許就——”
話沒說完,她的嘴被堵住了,堵住她嘴的是他熱烈的唇。
他抱緊她,無論她如何掙扎都不肯放開,直到她不再掙扎,身體鬆軟下來,他才鬆開自己的嘴。
他一隻手把她的頭輕輕地按在自己的胸脯上,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喘著粗氣說:“相信我,別離開我。”
她的耳朵貼著他的心臟,聽得到那快速的砰砰聲。
她沒說話,心裡正亂如麻。
這樣行嗎?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可以跟他在一起嗎?
她還有許多沒有做完的事情,就這樣沉浸在溫柔鄉里什麼都不去管了嗎?
他向她解釋了她為什麼不能不辭而別的原因。
耐心地解釋完,他鬆開手臂,退後一步,雙手捧起她的臉,低頭凝視著她說道:“不要擔憂,有我在,我們一起面對,不管有多難,好嗎?”
明月之下,他的眼睛像浸在湖裡的水晶一樣清澈,濃濃的眉毛和稜角分明的臉上,顯示著堅定不移的自信。
她的心完全被他融化了。
她根本就拒絕不了,也再也不願意違心地拒絕。
“明天我們起得早一點,一起去見母后,徵詢她的意見,然後再一起去拜見父皇,好嗎?”他懇求。
她想他講得有道理,自己一拍屁股走人,夏家人怎麼辦?
至少要把這事情處理乾淨再走才對。
於是,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