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營聲無言以對,盛王爺朱徊站了出來替他解圍。
朱徊逼視著朱琦,情緒激動地說道:“就算李皇貴妃不可信,難道本王母妃的證詞不可信嗎?這種禽獸,侮辱本王母妃,本王必將他碎屍萬段!”
“夠了!”明嘯宗吼了一聲,臉色鐵青。
好不容易開朝會,一開場說的卻是他後宮這些醜事。
其實他根本不信李皇貴妃之前的證詞,現在她的悔過書他也懶得看。
若說項遊調戲他的女人,有可能。
若說他跟李皇貴妃發生苟且之事,打死他也不信。
那種女人,誰看見誰都討厭。
項遊再花心,也不至於那樣飢不擇食。
很多事情,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只是營聲證據鑿鑿,他反駁不了,只能任營聲牽著鼻子走。
這已經是一種慣性,他越來越懶,跟營聲爭的話,感覺太累。
營聲咳嗽了一聲,幾個大臣又齊聲高呼:“請皇上懲治項遊!”
明嘯宗做出猶豫不決的樣子,看著刑部尚書藍舒,問道:“藍愛卿,你如何看待這件事情?”
“啟稟皇上,項遊穢亂宮廷,既有眾多人證,理應革職查辦。念其世代忠良,可只懲治其一人,滿門抄斬只怕人心不服,罰沒其家產即可。”藍舒不偏不倚地回答。
明嘯宗對這個方案比較滿意,宣佈:“那就按照藍愛卿的意思辦,革去項遊錦衣衛指揮使之職,交由刑部審理定罪。”
營聲立即趁熱打鐵:“皇上,錦衣衛不可一日無人統領。臣提議由豆六接任。豆六擔任西廠廠主期間,功績顯赫,對皇上衷心耿耿,堪當此職!請皇上採納。”
“請皇上採納!”那幾個託就跟應聲蟲似的。
其他朝臣皺起眉頭,聽這些人應和得多了令耳朵生厭。
太假的東西,總歸難以服人。
“萬萬不可任用豆六,皇上!”最後一排有人大聲高呼,聲音如雷。
眾大臣紛紛回頭看。
一個身材高瘦的官員站了出來,手裡捧著一大疊文書。
他其貌不揚,那寒磣的氣質更像一個落魄的私塾先生,從官服來看是從五品。
“你是何人?!”營聲生氣他出來攪局,尖聲問。
其他大臣都替他捏把汗。
那人絲毫沒有理會營聲,口若懸河地稟奏:“臣大理寺少卿梁客要參豆六。他為了冒功升官,製造假案冤案,濫用私刑,其殘酷之程度,令人不寒而慄。這是他擔任西廠廠主期間製造的1440起冤案假案,每個案件都有人證物證;還有這是1440起冤案假案家屬的聯名狀告書。請皇上過目。”
在場官員聽了,一陣唏噓,1440起,平均一天多少起!多少人得冤死啊!
關於豆六,大家光聽見他的名字都後脊骨發涼。
人們對他的害怕甚至超過對營聲的害怕。
營聲還會做做表面文章,稍稍會顧慮一下大家的顏面問題。
豆六則不是這樣,除了營聲,他誰都不認。
只要他不高興,不管面前站著的是高官還是乞丐,是老人還是孕婦甚至小孩,立馬抓人,扔進西廠的詔獄18道刑具一件件地上。
這些無辜的人要麼死,要麼招。
至於罪名,由他隨意來定。想大就往大里定;若“罪人”家屬有倆錢能孝敬他,可以酌情往小裡定,儘量保全“罪人”的屍身。
大家對他恨之入骨,卻不敢得罪,因為營聲一直護著他。
豆六被人這麼一揭發,營聲心裡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