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不能再等。既然你是宮裡的人,你認識一個叫做梅花娘孃的人嗎?”她急切地問。
“不知道,從來沒聽說過。”他的父皇女人很多,17年裡不知道封了多少個妃子,他真沒聽說過這個人。
“算了,我自己想辦法,明早再說。我先睡了。”她說著飛上高高的麥草垛。
“星遙?”他喊她,但是她沒有理他。
難道這麼快就睡著了?
他只好伴著麥草垛躺下,等天亮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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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兵部左侍郎曲大海仍在書房夜讀。
他的夫人哭哭啼啼跑進來,懇求道:“你救救兒子吧!”
“又怎麼了?”他放下書。
“崖兒的朋友生病了。他扶朋友去看病,結果夜禁的巡邏隊把他抓走了,說他違反了夜禁條例,要打40大板。他朋友沒辦法,說崖兒是你的兒子。巡邏隊本來準備把他放了,結果碰上京兆尹這個糟老頭子突擊檢查,偏偏要罰他,說什麼法不容情。你就去救救他吧。”
“打就打,有什麼了不起的。”曲大海繼續拿起書本,漠然地說道。
“可他冤枉呀,他只是陪朋友去看病。”
“條例上說得很明白,只有疾病、生育、死喪可以通行無阻,崖兒一條也沾不上,自然是違反的。所以該打!”
“你個書呆子!”曲夫人生氣地奪了他的書,“你不心疼呀!”
“心疼也沒辦法,朝廷有朝廷的制度,誰也不能違反。”
曲夫人恨恨地把書摔在桌子上,哭著出去了。
他嘆了口氣。打幾棍子又打不死人,他歷來厭惡京兆尹這種小人,讓他為了這種小事就去求他,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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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朱琦醒過來,太陽已經照到破廟的門口。他趕緊起來。
“星遙?”他喊道。
但是麥草垛上哪有她的身影,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哎,她怎麼就不肯多給他一點時間?真是可惜。
他悄悄地離開破廟,恰巧碰到乞丐,便拿自己的衣服跟乞丐交換,乞丐當然願意,把自己的破衣服脫給他。
他披散自己的頭髮,裝扮成乞丐的模樣到曲府門前乞討。
守門的護衛喝斥他不準靠近。
他實在走不動路了,坐在麒麟石雕邊上休息。
“哎呦——哎呦!”家丁抬著曲崖的擔架回來了。
曲崖俯身趴在擔架上,滿屁股血,痛苦地哼唧著。
“曲公子,您忍著點,馬上到家了。”家丁安慰他。
乞丐聽見了,費勁兒地站起來,蹣跚著走過來攔住擔架說道:“曲公子吉祥,我有治療打屁屁祖方,一貼即靈。”
“去去去!你自己都走不穩路,還能治病?滾一邊去!”家丁趕他走。護衛見狀拔出刀跑過來幫忙。
“慢!”曲崖扭過脖子上下打量那乞丐,問道,“你說什麼?”
“我有打屁屁祖方。”乞丐重複道。
“讓他試試吧,帶上他,誰也不準碰他。哎呦——疼死我了!”曲崖繼續呻吟著。
家丁把曲崖抬到他的臥房俯臥著。
他讓家丁都出去、把門關上,並叮囑他們暫時不要去驚動老爺夫人。
所有的人離開之後,乞丐在八仙桌上坐下來,疲憊不堪的樣子。
“打死我都不敢相信是你。微服私訪也不至於要裝成這個樣子吧?挺嚇人的。”曲崖衝著乞丐笑起來。
“沒辦法,否則我走不到你這裡就被抓回去了。”朱琦無可奈何地說道,同情地看著他的好友。
這麼多年不見,曲崖的形象也好不到哪裡去。
曲崖算是他的一個奇葩陪讀,從小不愛功名,特好當訟師。
他倆曾經獨創一種“打屁屁”遊戲,誰辯論失敗誰被打屁股。所以乞丐一提這個詞,曲崖馬上認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