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是太子，你們如實道來，孔雀島小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朱琦不得不以自己的身份施壓。

“殿下，您誤會了，我們都是玉川掌櫃的手下，並不知道孔雀島小主之事。”莊內的人卻堅持這麼回答。

“那你們玉川掌櫃呢，她去哪兒了?”朱琦生氣地問。

“她雲遊去了。”

“年紀輕輕雲什麼遊，把千指給本宮叫過來！”他命令。

自從星遙“逝去”，千指要全力以赴管理京城的各大商號，忙得不得了，很少再去太子府出謀劃策，只是朱琦傳喚他才過去。

朱琦一直以為星遙已經死了，花了很長的時間才逐漸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這次微服私訪，從街上的說書人那裡聽到了星遙的訊息，想起這麼大的事情別人都知道，自己卻矇在鼓裡，連千指也瞞著他，他怎能不生氣？

千指趕到玉川山莊，朱琦正在書房看牆上的大地圖。

“最近山東沿海、遼東半島又有大量倭寇活動，先生可聽說？”朱琦問道。

“聽說了，但是有人反應，這些倭寇十有七是我們明朝人。”千指回答。

朱琦驚訝地看著千指：“那為何還叫他們倭寇？”

“一是那些倭寇裡面畢竟有日本浪人，其次那些明朝人做海盜怕家人受牽連，全都打扮成日本人的樣子，三是官兵抓倭寇得到的獎賞比抓明朝海盜的獎賞要大得多，巴不得手裡的海盜都是倭寇。”千指解釋。

他得到星遙最近傳來的訊息證實，她所圍剿的倭寇，大半是明朝人裝的。

而朱琦所收到的奏摺全是朝廷官方的，底下的官員好大喜功，粉飾奏章，真相就這樣被遮蓋了。

“明明是中國人，為何要冒充倭寇？”他不解地問千指。

“朝廷禁海，走私與搶劫利潤千倍，值得他們鋌而走險。”

朱琦沉思，這禁海的政策，是開國的祖上定下來的，後來前太子親臨山東抗倭瞭解了不少真實的民情，認為倭寇產生的根源在於禁海，“市通則寇轉而為商，市禁則商轉而為寇”，所以向先皇上奏提議開放海市。

但是他被營聲誣衊有謀逆之罪而自殺，這項提議不了了之。

明嘯宗上臺後，延續了先祖的政策，繼續實行海禁。

如今明朝與海外的生意，只有官府所經營的朝貢貿易，比如每年都會有倭奴國送來幾船貢品。

“倭奴國物產奇缺，許多商品必須依賴明朝，進入倭奴國境內的明朝商品，價格比明朝境內高出上百倍，如此高的利潤，使一些商人和倭奴國浪人不惜鋌而走險來搶劫或者走私。

倭奴國與明朝語言不通，地形也不熟，如果不與明朝沿海的海盜勾結，根本不能持續搶劫下去。正是有了明朝本土人的參與，倭寇才越來越猖獗。”千指解釋明朝人參與其中的道理。

“本宮也認為應該開放海市。”朱琦歷來支援前太子的觀點。之前外憂內患，來不及考慮這件事情，如今是到調整這種政策的時候了。

“倭寇既然再次猖獗，在抓住源頭之前，可以更加鎖緊海禁政策，才能讓他們狗急跳牆，牛鬼蛇神全都冒出來。”千指建議，“小人得到訊息，說這源頭居然在京城。目前還不確定，正請天音閣細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