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長王富正在後院對著幾個粗漢發脾氣:“誰讓你們把他淹死的?我只是說此人嘴巴不封門,十分可惡,最好不要再見到他,打發他走!”
這些蠢貨,剛來京城,不懂京城的規矩。
在這個皇城根,非正常死亡都會立案,萬一碰上像梁客那樣的神探,可能就會順藤摸瓜發現他們的秘密。
“注意,是讓他離開京城,不是殺了他。”他再次強調,很後悔當初自己沒有講清楚。
這些人在外地殺人殺習慣了,以為殺個人往水裡一扔就行,在京城這麼幹可能就會招來大麻煩!
“館長,曉大學士的孫女病危,他本人親自來請您救人。”屬下稟報。
“你們給我老實點,我回來之前不得離開這裡!”他邊換衣服便吩咐那幾個粗漢。
這幾個粗漢面板黝黑,一看就不是京城人,萬一真有人來查,很容易被人懷疑上。
他才走到醫館前院,有兩位錦衣衛繡春刀攔住他,亮出自己的腰牌。
他心裡頭發毛,怕什麼來什麼,這些人一定是為了那個被淹死的醫師來的。
“王富,我們——”繡春刀準備說明來意。
曉大學士哪裡等得及,出面打斷這兩位繡春刀的話,求道:“各位,我孫女命在旦夕,請王館長先救了小女的命如何?”
這時兩個丫鬟慌慌張張跑過來:“老爺,快去看看小姐,小姐現在變了一個人似的。”
曉大學士面露驚慌,扯了王富便走:“快!快!”
“對不起,我先去看看情況。”王富邊隨著曉大學士跑,邊向繡春刀解釋。
繡春刀便跟在後頭去看情況。
還沒跑幾步,只見有一個人抱了一個大水缸向他們走來,把走廊堵掉一大半。
誰也沒見過有如此大力氣的人,都停下來往邊上讓道。
等那水缸過去,曉大學士看見捧著水缸的居然是自己的孫女,驚訝地問:“曉淘氣,你做什麼?”
那少女別過頭看看他,笑著說道:“爺爺,這水被淘氣洗腳弄髒了,有人說這水是用來洗手的,我抱出去把髒水倒掉。”
“你,你病剛好,千萬別累著。”曉大學士趕緊上來幫她扶著水缸,那些丫鬟、家丁也連忙上來幫忙。
“好啊,那交給你們了。”曉淘氣鬆開水缸,那些幫著抱水缸的人立即踉踉蹌蹌,齊齊跟著水缸往地上倒,啪地悶悶地一聲好不容易才沒讓水缸摔碎。
“這水缸的水我會讓人倒掉,小姐不要操心。”王富扒開人群說道。
他仔細打量這位少女,明明面色紅潤,兩目明亮,哪是有病的樣子?他回頭看著曉大學士問道:“請問貴孫女為何來此看病?”
“這——”曉大學士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要不王館長再幫她看看是否已經度過危險?”
“請小姐伸出右手。”王富看著曉淘氣說道。
曉淘氣直接擼開袖子把手伸給他。
曉大學士看見她這動作皺眉頭,自己的孫女何時表現得如此大大咧咧?
王富一診脈,還真吃驚,這哪是一個柔弱小姐的脈搏,恐怕連彪形大漢也比不過這樣剛勁有力的跳動。
“曉大人放心,貴孫女絕對沒事。”他十分肯定地說道。
兩位繡春刀好奇,嘗試著想抱起水缸,那水缸卻是紋絲不動,哪怕運了內功也搬不起來,他倆疑惑不解,再看看那位小姐一副嬌弱的模樣,更感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