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好了,我沒碰你。只是怕你的外套弄髒了我的床。”雲中天輕描淡寫地解釋。
他可不想星遙把自己當色狼,他絕對不是。
“你怎麼那麼無聊,這麼喜歡管閒事嗎?為什麼不送我回玉川山莊?”星遙責問道。
他用紙巾捂住自己發癢的鼻子,頭暈腦脹,真無心跟她爭吵,冷冷地說,“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門在哪裡?”星遙立即問。
他揚了一下手。牆上有道門開了,冷風吹了進來。
她徑直走到門邊。
“記住,以後萬萬不可喝酒,會死人的懂不懂?”他在後面聲音沙啞地說,說完又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她沒有理會,一躍飛了出去。
在半空中,她停下來,轉身低頭看,底下那小房子渾身光溜溜的像個扁圓的銀球。
飛碟,她腦海忽然想起來,這是外星人的飛碟。
它看上去那麼地孤獨,就像一隻小小的發著亮光的螢火蟲,趴在一座如竹筍般聳立的險峰上,四周為陡峭的懸崖。
它的附近似乎有片院落的黑影,愈發襯托出它的伶仃寂寥。
緊貼著飛碟立著一座亭子,亭子頂上覆蓋著厚厚的白雪,亭子下方飄揚的帷幔間冒出白白的霧汽,被月光照著,竟有淒涼的感覺。
她想起他的噴嚏,還有蒙著霧一樣的眼睛,心想,他一定是感冒發燒了。
挺可憐的,她在空中徘徊著,如果只有他一個人,他生病了誰來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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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天感覺頭很重。他睜開眼睛,看東西都是糊的,口乾舌燥,拼命想爬起來,身子卻很沉。
若不是先前被火龍傷了元氣,他的體質不會這麼差。接二連三的折騰,不病才怪呢!
他努力支撐著自己坐起來,很想喝水。
好不容易他才站起來,走到茶水臺,端起水壺倒水,一滴水也倒不出來。屋內的儲備水已經用光了。
他拿起木桶慢慢地走到門邊,這麼一點點路,竟有些氣喘。他楊了一下手,門開了,星遙卻站在門口。
他有些恁,腦子現在攪進了江湖一般。
“你要幹嘛?”星遙問道。
“打水。”他回答。
她伸手摸摸他的頭說:“你發燒了。”然後接過他的桶,又說,“你回去歇著吧。我去打水。快關門。風太涼。不過,我敲門你聽不見,怎麼辦?”
他握一下她的手說:“再試試。”
星遙一揚手,門果然關上了。她再一揚手,門又開啟來。
看來這門用的是生物感應密碼,他把密碼授權給了她。
“真好玩。”星遙笑起來。
“知道水在哪裡嗎?”他問。
“知道,我耳朵聽得見山泉的聲音。”她說著輕輕一躍,拎著桶飛走了。
他關上門,整個身子靠在門上,閉上眼睛,嘴角舒展開來,她笑的樣子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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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陽從玻璃窗照進來,撒在沙發上,鋪在雲中天的臉上。
他睜開眼睛,頭已經不暈了。
星遙?他忽然想起來,星遙昨晚不是在這裡嗎?
有粥香飄進鼻子,茶几上擺著一碗五穀粥,仍舊散著熱氣。
他趕緊爬起來,四處尋找,卻找不到她人。
他又開啟門出去找,飛碟前面的空地上有柴火的灰燼。
他想起來了,星遙根本不會使用他廚房間的電器,大約就是用這柴火給他燒的粥吧?
“星遙?”他喊道。
自己的聲音在山谷間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