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輪的扔雞蛋砸爛菜葉子的報復又開始了。
老百姓對這個行橫霸道的太監恨之入骨,積攢了近20年的怨恨像暴風雨一樣發洩了出來。
營聲的囚車,已經覆蓋了厚厚的碎雞蛋,他身上完全被雞蛋浸透,臉也給砸得看不清模樣。
孫婆婆緊趕慢趕總算趕上了押送隊伍,不要老命地往囚車方向擠。
她就是當初找梁客幫忙找孫女的那位老太太。
自從知道自己的孫女被營聲活生生餵了藏獒,她那恨啊,死不瞑目。
營聲,老孃一定要讓你為俺孫女償命!
前方道路再次被堵塞,有人拿著刀子衝過來揚言要殺了營聲這個狗賊。官軍紛紛去勸。
車子停下來,路兩旁有幾個人趁機爬上營衛季的囚車,掀開棺材蓋,澆進煤油,然後扔了一個火把進去。
營衛季周身爆燃起來,香精和著煤油助燃火勢。棺材裡冒出濃煙,皮肉燒焦的惡臭彌散開來。
衛算轉過頭看後面的棺材起火,急了,大喊:“季兒,我的季兒!求求你們,快滅火!”
“燒死他!斷子絕孫吧!”圍觀百姓紛紛喊。
孫婆婆已經爬上了營聲的囚車,扯住他的頭髮,恨之入骨地說:“你還我孫女來!”
官軍手忙腳亂,有的忙著去撲火。有的來拉孫婆婆。孫婆婆就是不放,衛算的頭髮被扯落了一把,她還是揪住他不放,活生生把他耳朵咬了一個下來......
棺材的火燒得太旺,官軍只好砍斷它跟營聲囚車的連線繩。如果不砍斷的話,連營聲的囚車也會被引燃。營衛季的棺材在街頭化成灰燼。
營聲徹底絕望了,仰天尖叫:“做孽啊,作孽......”
--------------
朱琦爬上雁圖山,拜見父皇和母后。
明嘯宗走到他身邊,艱難地伸出關節僵硬的手,摸了一下他的頭,眼睛裡露出慈愛的目光。皇后站在一旁滿臉欣慰地看著。
“父皇,小龜已經交代,他說是皇弟授意他拿著尚方寶劍去西城門放營聲的人進城,以協助他們進攻香山。幸虧刑部華尚書拿著聖旨收回了尚方寶劍,才制止事態惡化。小龜還交代,營聲進攻京城的目的是殺了父皇您,自立為天子。皇弟只是被誘騙,以為營聲會扶持他做太子才幫助營聲的。您看皇弟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朱琦徵求明嘯宗的意見。
從大明律法來說,朱徊通敵是死罪。但是,畢竟朱徊是他的親弟弟,他實在不忍下手,只能求助於父皇。
明嘯宗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明白,如果不殺朱徊,以朱徊的品性,只要有機會,仍舊會造么蛾子出來搶奪皇權,給竜兒未來的統治製造不安定因素;如果殺了他,他這個做父皇的又於心何忍?
他也清楚竜兒歷來心善。竜兒不忍心對朱徊下手,才想把這件事情推給他吧?
在皇權這條路上,最忌諱的就是心軟。該狠的時候還是得狠,否則,別想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
儘管他以前對自己的兄弟狠過,可是虎毒不食子啊。
他搖搖頭。
“那父皇是要兒臣自己做主是嗎?”朱琦問。
他點點頭。
朱琦起身告辭,此事自己一時下不了決定。
皇后出來送他,問道:“竜兒,長白郡主仍舊住在你的太子府吧?“
”的確如此,但是兒臣並不準備娶她。“他坦言。
”明君之路也是一條寂寞之路,江山放在第一位,兒女情長放在第二位。“皇后意味深長地規勸。